林冬迟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对镜中的自己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独自下了楼。
几月未见,林措看上去清瘦不少,眼眶凹陷如同道沟壑,把清冷的眼神衬得分外明显。
林冬迟刚刚走近,他就冷冰冰地问:“为什么回来。”不等回答,林措又说:“就这么甘心跑回来做我的替代品?”
如果是以往听到哥哥如此质问,林冬迟或许会先将所有的错归咎于自己。
而今他完全转变了想法。林冬迟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自己在意的哥哥不过是想象和逃避的产物罢了 林措无数次拒绝收N县特产,他则忽略掉林措压根瞧不上廉价物品的可能性。林措每年生日催促他寄陶瓷制品,他还为哥哥也同样在意兄弟情分感到欣喜……
林冬迟自认为相当愚蠢,也为此得到了教训。
不过对于林措,林冬迟竟没有半点儿生气,只觉得哥哥可悲可怜。
有过被迫做替身的短暂经历,他深知丢掉本我需要承受多少痛苦,更何况像林措这样长年累月的伪装。
到了这会儿林措还在自我欺骗!
林冬迟对上他的眼睛,企图最后再试着抓住一缕幻想,“哥哥,为什么这样,不要这样了。”
“偷东西的人…明明不是我啊……”
小时候的经历、章献淮的寻找、十年的陪伴。
他从未主动求过什么,可是已经仅剩不多的东西为何还要被不问自取呢。
“所以呢。”
林措既然找到这里并特意算准时间叫林冬迟下来,便已然猜到了章献淮有把全部事实都告诉他的可能,“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偷你的吗?”
林措没有丝毫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