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醒来,林措说话做事一如从前那样过心斟酌,看起来十分得体,与林晋益或是林冬迟都硬是拉出一大段“不同世界的距离”。就连此刻应该是极为狼狈的,他也没表现出太大反应,只是看向章献淮,确定了心中所想,“你根本没有想起来。”
章献淮没打算计较章流流那些不是很有教养的行为,他把刚才黄经理带来的盒子打开,整盒丢到林措身上,冷冰冰地说:“林措,你究竟偷了他多少东西。”
其中一块碎片掉了出来,尖角划破林措的手背,瞬间渗出血珠。多年的不堪将林措的伪装割出道口子,也反复扎入他的心。
林措再也沉不住气,情绪开始激动,“你喜欢上他了是吗?”
“可你知不知道,林冬迟他根本就是在用我写的日记接近你!”
说罢,林措笑了,笑容不再有林冬迟的影子,更像是他自己 没有温度,凄凉、且咎由自取。
“林晋益要我把在M城的每件事情都记下来,又拿着我写的东西给林冬迟模仿,否则你以为他那个胆子怎么敢来这里。就连你们第一次见面,他怕被人发现不属于那个生日会,用的都是我的名字!”
林措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上的杯子碎片和血先后坠落。
他彻底钻出伪装的皮囊,抓住章献淮的手臂歇斯底里地说:“林冬迟从头到尾都是个赝品。你再怎么喜欢他,不过都是在喜欢另一个我!”
听到这话,章献淮突然起身将林措反压到桌上,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章流流站在一旁,这会儿才真正感觉到又惊又吓,他以前从没听见堂哥说话的语气如此凶戾。
章献淮咬着牙对林措说:“知道吗,他模仿你的时候我从来都只觉得恶心,好在除此之外林冬迟和你没有分毫相似,否则我根本不会爱上他。”
那只手背上的血渗得更多了,滴到毛地毯上,迅速隐匿不见。
章献淮这才松开,端起酒杯从容地将酒两三口饮尽。然后没再看林措,边走向屋内的吧台边吩咐章流流:“太脏了,等会儿叫人把那块毯子丢掉。”
事实上,章献淮并非能够做到忽略全部声音。
他听到了林措口中的那些所谓的事实,也听到林措在背后喊的那句“林冬迟答应过我永远不会见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他”。
可章献淮坚信,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