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让夏行星自己去选他也是推辞,霍经时索性自己去买了回来。
夏行星心头一跳,唇瓣微张,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心尖蔓延。
那些文具都用惯了,旧的坏的他都无所谓,能用就行,再说高考也没几天了。
但确实被霍经时说中,那把尺子割手,不止一次,蹭破皮肤,但他都懒得换。
这些原本连自己都忽略不在意的小事忽然被人拿出来如此郑重地对待、解决,心里窜过一股电流。
伊璇课间在他耳边惊呼的那句“大帅哥对你也太好了吧”忽然跳出来在夏行星耳边回响。
“谢、谢谢。”
霍经时一打方向盘:“不用。”
一时无话。
装文具的牛皮纸袋让夏行星觉得烫手,连带着腕上手表也温度升高。
秒针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夏行星的心跳声,有节律地震动。
他的目光移到男人节骨漂亮的手腕,冷白的皮肤、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让他自己左手被腕表覆盖的那一小块皮肤也滚烫起来。
他今天戴着霍经时送他的腕表。
仿佛被一只铐链锁住。
手一旦被锁住,心和人也无法幸免。
霍经时一直在试图踏进他的禁区。
对方越是表现得神情自如,夏行星越是坐立难安,心中仿佛钻进了一直蚂蚁细细啃咬,让人不得安宁。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仿佛有一簇火苗要将他燃烧起来。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继续对霍经时这些关心的举动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霍先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夏行星淡声问。
他心烦意躁,眼神却冷静透彻,不参杂质。
霍经时有些讶异对方突如其来的直球,继而嘴角又无奈地勾出一个弧度。
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先收到了一张好人卡。
夏行星皱着眉,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倏然地,霍经时眉峰一笼,抬眸看过来,目光沉静,低缓道:“你终于愿意承认了?”
夏行星蹙了蹙眉:“什么?”
霍经时一双漆黑的凤眼凝视他:“我对你好。”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作没发现。”
男人气场强,气势也盛,深邃的眸光如同一注细长深渊的漩涡,关切、诚挚又灼然,稍不留神,就能让人溺于其中
夏行星眼睛微微瞪大,实在没办法招架这么一颗小型炸弹,有些失措,偏过头看车窗外车水马龙:“我哪儿有。”
霍经时不敢把人逼得太急,哂笑一声:“没有就好。”
夏行星移开视线,只觉得窝在胸腔里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