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喜欢他的男人,在一个寒冷的雨夜里,在背对着她的昏沉中,转身就抱住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顾怜影也终于成为了一个笑话。
是了,她不想让阿玖知道深深乃至白荷的存在,因为她觉得白荷就像她的一面镜子。
知道白荷的人都觉得白荷的不幸是她带来的,乃至深深的不幸,也是她带来的。
如果她当初可以安安静静的离开,周译文娶的是白荷,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止周译文,乃至秦家,也不可能是现在的样子。
她颤着手指,到底是拿起了那封信,不重,甚至很轻,可她却觉得自己险些拿不动。
信没有封上,但看得出来应该无人看过,信封保存的也很好,一丝褶皱都没有。
她抽出了那封信,只有一张纸,她颤着眼波,将信打开了。
可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陌生花开,可缓缓归矣。
那遒劲有力的字迹,是他,是周译文,
顾怜影眼眸一颤,一颗眼泪“啪嗒”一声掉落下来。
泪水湿了信纸,湿了上面的字迹,也湿了她的整颗心。
逃离五年,五年啊,五年来,不曾见过他一面,也尽量不看电视不看新闻也不关心娱乐八卦。
她就是为了不听到一点,哪怕是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可是每一次,真的每一次听到他的事,哪怕是一丁点,都几乎让她伤筋动骨。
譬如上一次,她不过是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新闻推送,说他跟李焕蝶疑似好事将近,就直接住进了医院。
再比如现在,他写了一句话,短短不到十个字。
可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将这句话呢喃在嘴边的样子,那磁性低沉的嗓音,那喉结滚动的弧度。
以及那,眼里流出的光。
无可救药啊,顾怜影,你真是无可救药!
阿玖说对,既然是决定此生不见的人,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她明明决定了要此生不见,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也放不开呢?
她究竟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