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声听到这话,眸色微微怔愣。
若他没有怀孕,那怀孕的人就是……林瑟瑟?
郎中说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在两个多月之前,她并未与他在一起,那时候她还是嬴珰的皇后。
所以,她肚子的孩子是嬴珰的?
根本无需回忆,那日从温室出来后发生的事情,便已然重现在他的眼前。
她无视他的警告,在温室中做出违背他意愿之事,他怒气冲冲准备前去坤宁宫收拾林瑟瑟,却在寝殿内看到她与嬴珰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
是了,她定是那一日有了?嬴珰的血脉。
司徒声紧紧抿住唇角,掩在衣袖下的手掌轻颤着,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按住别在腰间的碎玉石烟杆。
这?是他四年前,进宫之后染上的弊病,他不怎么喜欢旱烟的味道,但?他总会将烟杆带在身上。
在他情绪难控之时,便会点燃烟草,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以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的指甲修剪整齐,指关节微微屈起,带着薄茧的指腹轻叩在烟杆上,线条流利。
火折子把烟草点燃,碎玉烟斗里腾起一缕缕细长的白烟,他微低着头,正要将烟杆递到唇边,眸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有?孕,她有孕了?。
——抽烟不好。
——有?什么不好?
——吸烟有?害健康,而且以后传宗接代,对孩子也不好。
在南山狩猎时,她曾对他说过的话,一句句浮现在耳边。
司徒声看着叩在碎玉烟斗里燃起的白烟,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扼住他的咽喉,逼得他有?些喘息不过来。
她喜欢孩子,他
又给不了?她孩子。
如今她怀了?身孕,他该为她高兴才对,不是吗?
可为什么,他会感觉到无法言喻的窒息。
那烟杆到底是没有?递到唇边,他眼眸微垂,将指间的烟杆扣了过去,泛着红色火星的烟草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