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缭绕着难以磨灭的血腥气,他跪在地上,抱着夏玉晃荡的双腿哭的撕心裂肺。
“枫亭?”
“枫亭!”
花凌一个激灵回神,脑海中那个满脸血泥狼狈而凄惨的面容和眼前容貌清秀干净之人狠狠相撞,并逐渐融合,花凌脑中轰鸣,心底从惊愕转为难以压抑的狂喜。
他真的还活着,自己也真的重生了。
“你怎么了?魔障啦?”夏玉眨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他天生娃娃脸,明明年过弱冠,却看着十分稚嫩,说十五六岁也不违和。
花凌深深看着他,心里酸酸涩涩的,忍不住道:“没什么,就是……挺想你的。”
夏玉当场小脸一红,两条胳膊无处安放的在身体两侧晃来晃去:“干,干嘛啊,突然这样……”
也不怪夏玉反应这么大,着实是花凌的行为反常。想来,他这样一位冷若冰霜的人,平时就话少,更别指望他真情实感的说些贴己肉麻的话了,夏玉非但没有被感动到,反而觉得一阵惊悚。
“花凌,你是不是又以身试药了?你吃错哪位药了?你千万别吓我啊!”
断剑山庄的庄主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儿子,急忙追上来劈头盖脸把夏玉骂一顿:“你个臭小子,当这是自己家吗?乱跑乱窜的没个规矩!”
夏玉本就不是那种上房揭瓦的熊孩子,被他爹一骂,顿时打蔫儿了。
幸亏有花凌在一旁站着,夏老庄主为断剑山庄有幸来听训一事表达感谢,总算让夏玉逃过一劫。
可惜各大仙门都等着跟花凌见礼,他暂时没空和夏玉叙旧。
连续见过苍月岭的南宫宗主,惊虹门的郝门主,说些客套的场面话,刚好临近正午。而水鹿城的萧掌门是压根儿就没来,也不知是对自己门下弟子放心懒得叮嘱,还是故意在昭华圣殿面前摆排场。
这些长者在叮嘱好自家弟子之后便纷纷离去了。
花凌忙了大半天,疲累的坐在榻上揉太阳穴。
修仙界最珍贵的就是医修,其一:医者纯粹是看天赋,而非后天努力就能赶上。
其二: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不如剑修那般暴戾强横,比武对打的时候太吃亏了。
其三:十个医修之中有九个医修都是病秧子。
原因很简单,医修常年炼丹制药,但总不能抓活人来试毒,为避免风险也不好拿亲朋好友试药,所以只能身先士卒亲自上阵,各种见血封喉的剧毒和枯木回春的仙丹堆上去,经年累月下来,身体不垮才怪。
修仙界以武为尊,医修虽然备受尊重,但撕逼起来讨不了好,因此,没有修士愿意修医道。
更何况别的医修炼药五分功效,而花凌是难得可贵的无垢之体,他随便配一副药都是十分功效,因此体内积攒的毒素更多,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若非有修为顶着,早英年早逝了。
花凌起身,冷不防一阵头晕目眩,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栽倒的时候,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
花凌本能道谢,抬眸一看,居然是白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