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儋听了纪信的话,争吵的劲头算是稍稍缓解了一些,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纪将军也太好说话了,沛军同样伤亡惨重,你这样回去如何向沛公交代?!
哪像某些人,嘴里说着麾下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真正上阵的时候只会避重就轻,寡人羞与同谋!”
英布怪笑一声:“是啊,所以另一些人自己一事无成,还只会说怪话、做傻事,差点就让人忘了他是多么无能!”
“你说谁!”
英布忽然脸色一板,质问道:“我们被围了半个月,士气越来越低、粮草越来越少,我问你,你派出去多少哨骑求援了?他们有回信吗?!”
“秦军来势汹汹,这也能怪我吗?!谁能想到此地千里不毛寸步难行?若不是这样,我的哨骑早就跟上将军联系上了!”
“若不是这样,我们还会被困在此地?”
“……”
听着这两个人无休止的争吵,纪信赶紧再度打断:“两位,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啊,我觉得英将军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的,咱们的粮草越来越少只会更加不利突围,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咱们齐心合力先打进城去,免得在这荒郊野外无遮无拦,有了济阳城作为依托,寻粮、待援也都有些根底,你们说呢?”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章邯人多势众,只怕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吧?!”
听了田儋的话,纪信并未作答,他将目光转向英布,眼睛里全是恳求:“英将军,在下苦思三日,如今倒有个办法或可一试,只是此法需要将军麾下尽心尽力,你看……”
“说来听听!”
“将军麾下的番人善于攀爬,济阳城墙并不高大,我们明日可以佯攻一处,待战到正酣之时,将军着令番人骤然发难爬上城墙,只要他们能够打开城门,济阳随手可破!”
英布嗤之以鼻:“我倒是什么好办法,原来不过如此,我的麾下我最清楚,济阳城墙能不能爬上去岂能不知?!
这个法子英某早就想过了,只是每次我军一动便会引得众多秦军趁势来攻,这如何能够成事?不成不成……”
纪信咬了咬牙,坚定道:“在下愿意率领所部死战秦军,为我军争取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之内,我管保两位看不到一个秦人的援军,如何?!”
英布沉默,似乎在暗暗算计两个时辰能不能拿下济阳城,而这时,田儋坦言道:“纪将军大义寡人钦佩,只是……两个时辰是否有些太短暂了,能不能……”
纪信还没说什么,英布反唇相讥:“齐王若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可以派些人手帮助纪将军嘛,再不然,干脆你领着人阻击秦军,我和纪将军前去攻打济阳。”
田儋缩了缩脖子,什么都不说了,这老小子眼看着这次连纪信也不帮自己,甩了甩袖子哼声便走,一番商讨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英布对着他的背影又叫道:“齐王,这事儿你要是没有其他看法,咱们就这样定下来了,后日动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