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满面泥土的燕恒回来了,一进营门,他将浑身甲胄抖的哗啦作响,狠狠的喝空一袋水囊,这才说道:“你让我做的准备,我已经弄好了。”
“辛苦了,怎么,还是穿不惯铠甲吗?”
燕恒撇嘴:“你明知道我的手段全是轻巧功夫,为何还要扮成这样?很别扭。”
“你是怕铠甲沉重压的不长身型了吧?”
“……”
虞周看着他的神情,把膝盖缩了缩,他生怕恼羞成怒的燕恒跳起来就打,嘴上急忙转移话题:“有没有发现秦军踪迹?留在曲阿的暗手怎么说?”
燕恒正色,皱眉说道:“前几日我又遣人去往江水上游,如你所料,停靠的几只楼船果然吃水很深,但是秦人很警觉,再多的就探查不出了。
至于曲阿那边……雍齿此人并未有什么异动。”
“雍齿没有异动?那就继续盯着。”
燕恒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虞周对于一个投奔而来的家伙如此重视,不是那种看重的,是警惕与提防,就像方才所说的两条情报,似乎雍齿要比秦军还重要一些。
一个乡野游侠,不用顾及樊哙的话,杀了也就杀了,又不是没有更好的让他悄悄的消失的手段,值得这么劳师动众吗?
“子期,我觉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千万别问,以后也千万别提,雍齿这个人,我用他自然有道理,这事儿烂到肚子里吧。”
问出口,源自燕恒属于他这年纪的好奇心,还有对于虞周不设防的信任。
得到的答案,让他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再看樊哙忙碌的身影,燕恒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有羡慕、惋惜、不忍、甚至还有决绝。
“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