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场乱战

“要么来问我的剑,要么去问那些强弓劲弩!”

相里业从没想过这么快就现身,在他看来,弓弩蓄势的时候远比一箭射出更有威慑。

可是现在不出来不行了,略有损失可以接受,被人家一网打尽就不只是伤筋动骨的问题了,颜面无存还怎么带队伍?见死不救谁还以性命相托?

气势这东西有点玄奥,掰开揉碎了说无非就是眼神和面目表情的变化,不同的人面临相同境遇表现不同。

就好比眼前站着一位剑客,诗人会想着搜肠刮肚咏叹一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之类的感慨,普通人会想着离他远远的,无知无畏者说不定来一句“有种砍死我”那样的作死之言,至于同样的剑术高手,则会本能的散发战意遥相感受,如同两只狭路相逢的斗兽,龇牙咧嘴寻找时机。

虞周是一位领兵的都尉,这事儿相里业很清楚,在他印象中,军将一类的人物要么是血气旺盛的杀意决绝之辈,要么是心志坚韧的思虑周全之人,唯独眼前的小子感觉很奇怪。

说是个年少得志的浪荡儿吧,他还行事稳重颇有良谋,能让王离大败而归的家伙岂能小看?说是个略有所学的文士吧,听闻对方还能亲自上阵武技不俗,再加上隐约的改造机关传言、不俗的见面印象,相里业越来越期待妙啊!这不就是自己的同类?比那群蠢货手下强多了!

“能否告诉在下,你是从何看出我等皆为秦墨的?”

虞周绷紧了十二分心神不敢放松,因为独自一人的话是战是缠怎么都好说,加上项然,平白之间就多了个破绽,难免受其掣肘。

“那边有一位齐墨的小兄弟,最恨玷污墨者之名的家伙,从他动手的样子在下便能猜出。”

相里业错愕,随即自嘲一笑:“想不到竟是这样,不过……你真觉得其他全无商榷余地?若是在下执意想要呢?”

虞周上半身微倾,已经做好了接招的准备,相里业掌心一搓,也已抚握剑柄暗暗蓄势。

一方寸步不敢退,另一方咄咄相逼,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汗水聚在额头并不滴落,耳畔的蝉鸣戛然而止,眼珠子更是眨也不敢眨,不管有多酸涩。

就在这时,虞周浑身一放松:“你到底想要什么?”

相里业得意了:“当然是机关……”

话说一半,他赶紧收回未吐的半口气压在丹田,与此同时全身后仰以剑相格,心中只浮现出一个念头:卑鄙!先骗人开口再施突袭,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