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本想拿回纸张和她一起四处逛逛的,现在这样,就算天色尚早也没了那心思,大汗淋漓有些难受,缓过神来,硕大的浴桶溅起朵朵水花。
……
……
新婚夫妇有很多新的体验,比如共挽鹿车(窄小仅容一鹿也)穿街过市,悠闲的看看周围商肆,一起商量购置些什么添补家用,再跟熟悉的或者不认识的父老打声招呼,都能使人忘却战乱之苦。
最让项然自豪的是,夫君好像很招人亲近,那些远远见了就行礼的军士暂且不说,一圈逛下来,主动想买的东西还未备齐,鹿车后面便已满满当当。
不是不想拒绝,自从她亲眼见了有个老妇趁其不备扔下就跑之后,这种偷袭一般的送礼便未没停歇过。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送的人偷偷摸摸,收的人脸色越来越黑呢?直到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她才解开疑问。
“夫君啊,我刚才看到樊哙往咱们车上扔了块肉,这是为何啊?”
虞周一沉脸:“别理他,也许是他得到的赏赐太多,让我们帮着处理一些。”
“哦……那为什么还有许多陌生人也一并丢来?”
虞周真的很想抓头发,最早的时候,城内守军打退强敌,正是普天同贺的好光景,也不知谁先带头,那些善良朴实的百姓们争相献给大军一些酒肉。
本来嘛,这的确是好事,问题是虞周心软了,他体恤百姓口粮来之不易,干脆学了苏东坡把那些酒肉精心烧制一番又来了个军民共享,结果口子一开,就再也刹不住车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成了后面的惯例,到了最后,就连其他行伍的军士偶尔也来蹭饭,樊哙那样的家伙更是数不胜数……
真的是子弟兵啊,江东父老江东子弟,这互动,也没谁了,人家营中操练一天都是战兵最累,只有虞周那群部下的伙夫成了香饽饽。
“军将不军啊!羽哥非得斩了我不可。”
项然捂嘴偷笑:“这也怨不得别人,只需三令五申就能解决的事情,谁让夫君一再心软了,活该!”
“算了,就这几天的事情,再过几日上了战场,就是想吃也吃不到了,其实他们心中都知道,民心不可违啊!”
项然顿时紧张道:“夫君又要出征了吗?那……可是……”
“放心吧,还得准备一番过一段时日的,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回山上,那里有师父在,安全一些。”
“我……我不走,我也想跟夫君一同出征。”
“说什么傻话呢,只有你们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作战啊,别说这个了,走,领你去把咱们的家底儿落实了!”
“啊?……哦……。”
看得出来,刚才的话题已经像阴云一样笼罩了项然心头,再做什么都是兴致缺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心中不好受。
鹿车到了郡守府外,这里是项氏叔侄常在的地方,环顾一圈发现乌骓不在,虞周找了个厮役开口相问:“项将军不在府中吗?”
“回都尉,在的,项郡守和萧长史他们都在。”
“为何不见乌骓?”
那名厮役满脸堆笑:“这还不是您来了的缘故。”
“跟我什么关系?”
“那什么,吕马童挨完八十军棍,哪次不是见了都尉就躲?乌骓怕是被他牵去照料了吧。”
“原来如此……”
一个恃功而骄的家伙不值得太上心,得亏那次冲突发生在定制之前,也赶巧了虞周要成亲,一来二去竟被他躲过死劫了,且让燕恒继续盯着吧。
“子……夫君啊,叔父他们正在处理政事,咱们贸然打扰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