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洞房花烛夜

这下明白了,难怪刚才把她吓成那样呢,这年头这种教育基本不靠谱,楚国的风气更是两个极端,既保守又开放,贵族人家向往礼乐严格克己,普通人家去参加个“云梦之会”一类的就全懂了。

不仅楚地如此,其他各国也都差不多,就连孔子他老人家,也是叔梁讫和颜氏女“桑林大会”的结晶。

知道了这一点,虞周不着急下手了,既然特殊的境遇造就了这张白纸,就该由自己好好言传身教才是……

“小然。”

“嗯?”

“我们该做正事了,还有一礼没完成呢……”

小姑娘本能的感觉不妙,悉悉索索的紧了紧中衣,瞪着大眼睛问道:“还有什么礼?”

虞周绕转到她背后,双手忙碌在鬓中,嘴里说道:“当然是解缨了。”

项然放松了,嘴里嘟囔:“我给忘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那么没用,我……”

长长的缨带是从及笄那一日束上的,只有夫婿能在新婚夜中解下,与之对应的是后来演变出的结发,夫妻之间,从这细小的末微开始交融。

虞周十指齐动,没一会儿就将束缨解开了,黑发瀑布一般垂落,带着些许皂角清香,显得那张脸蛋更小了,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一位走了神,那一位终于想起自己的使命,项然忍住羞涩双臂环抱,将自己的长缨系在夫君腰上,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脸上逐渐发烫。

虞周按住将要离开的双手,本能里的渴望一直在跟复杂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交锋,几种滋味不停的变幻心头,温馨、安逸、欢畅、迫不及待,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惶恐……

想到了自己的提前布置,他身子一弓跳下床去,三两下拖出一只木盆,纹理崭新边角圆润。

“夫君在做什么啊?”

“要叫子期哥哥,我喜欢你这样称呼。”

随着一阵哗哗声,盆中装满了热水,桐油特有的清香缭绕着涌入鼻中,渐渐弥漫在空气中。

也许是那种气味有着安神的功效,也许是虞周家常一样的动作令人安心,项然翻身爬在床上,两只脚一翘一翘的来回摆动,好奇的看着夫君忙碌。

“子期哥哥,这是在做什么啊?”

“想不想泡泡脚啊?”

“在这儿?”

“当然了,小丫头,以后你我所在就是我们的家,在这儿怎么不行了。”

叫着更熟悉的称呼,的确少了许多拘泥的感觉,项然甜甜的一笑:“好呀,我还正有些想念汤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