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报信者走后,燕恒无声无息现身:“是不是跟景寥之前的遭遇有关?我听说他曾被囚于郡守暗牢……”
“此时去猜那些根本没用,不如想想法子解围再说。”
“要不我组织人手刺杀王离?”
“成本太高,成事的可能太小……这样吧,你去准备草人若干,待到夜间套上衣服悬于墙外,疲敌战术不能只有咱们挨着,得给秦军找点乐子,跟子牛、钟离他们都说一声,几面城墙轮换着来!”
燕恒眼睛一亮:“好主意!”
“秦军的粮草大营能不能探到?”
“这个……恐怕极难,我试试看。”
“轰咕咚!”
两人正在说话,只感脚下一震,墙上开始掉落灰扑扑的土面儿,走出城楼一看,只见几架壕桥伸出老长,已经搭上这一侧的河岸。
“城门!快快快!”
秦军之中有一支巴人屯,上次想要抢夺城门的就是他们,自从见识了那群家伙爬上爬下如履平地的能力,虞周早已命人毁掉吊桥,憋了好几天,想不到秦军另辟蹊径,把这种可移动的壕桥弄出来了。
工具再好,也是人去使唤,在战场上,特别是攻城战的时候,前进的代价就是鲜血,一片箭雨射下去,秦人倒了又来来了又倒,以盾遮挡艰难的逼近。
连弩车疯狂的咆哮,撕碎阵型露出软肉,城下秦军不甘寂寞的还击,却因地势问题吃尽苦头,鼓点儿变了,几架木车顶着个屋脊一样的篷,缓慢又坚决的踏上壕桥。
“备水!”
这东西一出现,意味着一种很无赖的战术,木制的顶棚外覆生牛皮,使它不惧火烧可防弓箭,甚至落石也不能奈何,看上去像个车,可它没有底,下面躲入军士便于掘土,一般用于城门之外,可在下面挖个巨大的坑洞放火烧门,再以立柱支撑迫其倒塌。
果不其然,连续几块落石根本无用,城门已经传来噼里啪啦的火烧声,门里的军士飞快灌水,总算烟多火小稍缓一些。
“把樊哙给我叫来!让他把子牛先生的宝贝旮瘩带来!!”
樊哙很快就到了,自从城北一战立威,他和鲁子牛闲的可怕,秦人右军佯攻的样子都特别假,让人好不郁闷。
“哈哈哈,子期,你不是不求援的吗?找俺干啥!”
“少废话,鲁公秘鲁和墨家典籍记载的攻城器现身了一大半,还不应该好好质问一下吗?”
樊哙抓脸:“那也找不到俺头上啊,子牛先生才是墨家子弟。”
“如果他来了,城北剩下你自己主事谁会放心?”
“……这倒也是,说吧,要老樊干啥!”
“把钩车架起来,我倒要看看这玩意有没有那么神!”
钩车是一种攻城器,其中又有三爪的搭车和两爪的双钩车之别,作用是毁坏土筑的城墙,这种始于墨家典籍的东西威势惊人,曾有形容“钩车,九牛转牵,雷响电激,折橹倒垣”,拆墙不在话下,对付一堆木头架子更是易如反掌。
名字里说的是钩,可这东西的造型有点奇怪,抛开车的部分不说,剩下的部位很像两个巨大的钉耙,平时张着看不出什么,一旦落入爪中,绞盘转动往回一拉,前面的爪子只会越抓越紧,拆个城楼当真跟玩儿似的。
攻器改成守器,前前后后耗费不少心力,终于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探爪随着绳索放松越落越低,桥上的秦军渐渐骚动起来。
“别傻看着,这东西又不能杀人,弓箭手找准时机赶快杀敌!”
“咔哒……”
到底了,的外棚被它牢牢咬住,不少秦人想要上前解救袍泽,壕桥宽度不允许。
“放箭,射断绳索,放火箭烧断!”
城楼上传来绞盘转动的嘎吱声,城门外的发出同样的呻吟,此时的攻城小车像个被抓的瓢虫,可怜兮兮的伸着腿挣扎。
一支支利箭穿过,对于胳膊粗的绳索没有丝毫影响,守军弓手赶紧抓住机会反击建功,离城过近的秦军再被收割一波。
“啊……唔……”
巨爪再次腾空,露出外壳被撕走的几个秦人,高悬在头顶的东西让他们不知所措。
“此乃何物!咦,这是……?”
刚才的声音很熟悉也很陌生,怎么消失了?脸上有点温热,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的、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