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微微一笑:“那便由你来领钜子位,跟子备继续发扬墨家。”
“钜子……”
“好了,莫要多说,老夫不才不敢自比先贤,可那坞堡也不是楚惠王的王宫,不见得有进无出。
子牛啊,你只看到了捕兽之器的歹毒,那架水车巧夺天工,隔着一座山都能看出精妙,你为何视而不见?
能作出此等惠民之物的人,怎么可能是大奸大恶!”
“子牛知错……”
老翁不再多说,随意拢了拢稀疏的苍发,拿起一件蓑衣披上,信步消失在小雪之中,只留下几个年轻的汉子面面相觑。
……
……
虞周已经等了十好几天了,弦儿总绷着的感觉不好受,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放弃了?
现在的墨家早已不复往日兴盛,本就平淡无奇的墨者隐藏行迹之后更加难寻觅,所以对方的行事风格虞周一概不知。
最近几天他甚至在想像,到底是心怀慈悲的黑社会?还是身居大义的雇佣兵?难以定义……
不管学说多么的不争无求,战争的本领可全都实打实的,所以虞周不敢大意,在坞堡里做好一切防御手段,光是劲弩就准备了三十张,结果人家到现在都没来。
“子期哥哥!”
香甜的小丫头醉人心神,这是紧张时刻的最好调剂,虞周只看了一眼就眉头舒展露出笑容,说出来的话却略带责备。
“怎么又在乱跑了,不是让你跟紧了项伯父吗,现在有陌生人来意难测,还是小心些的好。”
项然才不管,那些,小嘴一嘟巴拉巴拉不停歇:“哎呀知道了,爹爹总是摆弄弩机无聊死了,家中的菜板都被射了个通透,我好容易出来透透气,又被子期哥哥数落……”
“好好好,不说了,我给你的手弩还在身上吗?”
项然拍拍衣袖:“放心吧,我带着呢,刚才还差点失手伤人,对了子期哥哥,咱们山上谁是头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