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绒吐雾舞流鹃;
春心化作沾泥絮,
蓄绿播芳月复年。
樊大哥,其实这是种药材,听说可解食毒散滞气,清热泻火再好不过,最妙的是每一团花絮都有无数的种子,随风飘散之后来年就有无数的花草重新冒头。”
“原来是这样,俺说怎么那么常见,就连灾年都铺天盖地的。”
一首小诗樊哙听了个莫名其妙,少年们也仅觉得有几分韵律,听到公乘的耳朵里可就有更多感触了,七言兴于六朝盛于隋唐,在秦汉多是以民谣存在,可以说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公乘自言非君子非小人,那就是俗人一枚,俗人有恨有爱只依自己的性情行事,所以显得脾气怪异一些,可也不是全无脉络所寻,而公乘的脉门就在于医道。
就像虞周习武一样,时日长了,身体就会记住某种动作语言,见招拆招时就能在大脑下命令前做出反应,放在公乘身上说就是浸淫医道已久,医药和传道早已渗入骨子。
畅言蒲公英的诗句在他听来那就是说自己,传道、授业、解惑,如果真把这个过程变的跟蒲公英一般,桃李满天下岂不是易如翻掌?难怪孔门有七十二贤,原来如此!
再加上虞周以药说人,更是对他的口味,起码说明他师父是个通医晓药之人,被挠到最痒处,公乘虽然没立刻表态,心中的天平却已悄悄倾斜。
“听你方才所言也是颇懂药理,对于脉络一说你又有何看法?”
“先生,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在下年纪尚幼,跟恩师学的都是剑术以求自保,医药之道非常年累月不能建功,因此所知不深。”
公乘顿感失望,也对,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还在当药僮,见到前辈大医能说话已经不错了,哪敢妄言学说?
“不过在下久随恩师,听得多了,就是泥人也有几分所得,不如就项伯父伤情小论一番,也好解先生之前的疑惑。”
一擒一纵之下,公乘的心神已经被全部吸引过来:“快些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