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行,刘三哥这人呢,确实不如你们体面,这也没办法,受了那么多苦,吃不饱的时候谁还在乎面皮啊。”
项籍哼了一声:“家有双亲,上下各有兄弟的人,居然不事劳作,吃不饱也是活该!”
得,又呛上了,樊哙都习惯了,也不反驳,继续往下说:“你说的也没错,我跟三哥刚认识的时候也瞧不起他,天天来俺店中蹭吃蹭喝,从未给过一次钱。
后来俺就烦了,总躲着他,他还死皮赖脸的追着俺,只要是追上了,当着面就要脱裤子撒尿,这下哪儿成啊,这不坏俺买卖么,没办法,俺也就给他些吃喝打发了。
记得有一回,俺为了躲他,特意跑到泗水东岸的夏阳去卖狗肉,谁知他又追来了,俺问他,你身上一个大子儿没有,是怎么过河的?你们猜他说啥?”
大伙越听越觉得这樊哙傻,就这么个人,他是怎么一口一个三哥叫得亲热的?干脆来一次打一次,打怕了也就不来了,怎么还成了朋友了?
不过这话也不好说出口,倒是司徒羿宅心仁厚些:“莫非他是个擅泳之人,生生游过去的?”
项籍又是一声冷哼:“此人要真有那本事,捉鱼捕龟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需赖人吃食?”
樊哙听完哈哈大笑:“你还真说对一点,三哥也说是乌龟驼着他过河的,三哥还说,他在岸边大喊想要过河,就有一头瓮大的乌龟到了跟前,硬是把他驼过去了。”
“这你也能信?”
“当然不信了,于是啊,俺第二天就带着刀子去了河边,也喊俺要过河,结果根本就没有老龟前来,俺就想啊,也不能白来一趟,试试能不能钓上来吧。
半块狗皮刚进水,果然有一头翁大的老龟冒出头,俺上去三两下就捆了个严实,带回来宰了就跟狗肉一起炖了,你别说,那滋味还真不赖,那天的狗肉愣是一点都没剩下,还有不少人一直围着不肯走。
结果这事儿三哥听闻了,找上门来愣说老樊把他恩人宰了,端走一大锅狗肉不说,还把俺刀子给扔了,当天那锅肉,俺全是撕着吃的!”
“再后来呢?”龙且的眼神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