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之后,汉塞定定的看了看季康,张嘴含着手指,打了个呼哨,草丛一阵晃动之后,钻出四个人来,汉塞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就你们四个?”
来人脸上一阵尴尬,见汉塞还要继续召唤,才开口道:“没用了,那几个家伙在先生落败之时就夺路而逃了……”
汉塞的眼神暗淡不少,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开口道:“我欲送先生回乡,你们谁愿和我一起?”
一个眉心有痣的汉子不忿的指着季康:“那此人怎么办,先生的仇就不报了么!”
季康一动不动,不是因为他没了还手之力,而是他觉得,此时能站出来为公羊虽说句话的,起码还有些忠义之心,比逃之夭夭那些强多了,实在不愿意再起冲突,他相信汉塞也能妥善的处置好。
“先生是含笑而去,曾留下遗言,不许为他报仇……”
“汉塞,你莫不是怕了,假称先生之口诓骗我们不成,今日我就是死,也要为公羊先生讨回一个公道!”
汉塞怒目而视:“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先生就在我眼前去世,你当我不难受么,怎敢以谎言亵渎!”
“先生英灵不远,你可敢对天盟誓?!”
“有何不敢!”汉塞干脆的拔出肩头利箭,顿时血流如涌,他忍痛一把折断。
“黄天在上,山神为证,汉塞方才若有一句不实之言,身同此箭!”
誓言,这种后世普遍没了约束力的东西,这时候还是很重要承诺和保证。
见汉塞已经立誓,那汉子不再多说,恨恨的瞪了季康一眼,为公羊虽收殓起来。
留下的几个都是跟了公羊许久的老人手,越是收拾心中越悲切,汉塞拔剑的时候,几人差点又对着季康发难,好在那个眉心痣似乎颇有威望,一直拦着。
拖了这么久,丁固的伤势不容乐观,那几人也早已不把这趟任务放在心上,恨不得早些看不见季康才好,汉塞跟季康告别的时候,四个汉子抬起公羊的遗体就走,一刻也不愿停留。
“江湖路远,前行珍重!”
汉塞沮丧的抱抱拳:“说不定我哪天又改主意要杀你了,你可千万别在那之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