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是彻底的跟不上这小霸王的急脾气了,掏着手里的荷包看了看,苦笑的看着他:“项哥哥,你这是害我啊。”
项籍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虞周:“怎么啦,他爹的印信也在他荷包那?”
虞周摊开荷包:“看看,我家上面老下面小,这些个饼金放在家里,这是要被谋财害命的节奏啊。”
那边项燕一听,饶有意味的打量着虞周,截住一脸疑惑的项籍的话头问道:“虞小子,那你说该当如何。”
虞娃娃变成了虞小子,虞周也就顺着杆往上爬:“要不,项将军帮晚辈保管一段时日,晚辈改日来项府取。”
项燕笑的更是意味深长了:“嘿嘿,小子,这里是下邳,项府在下相。”
虞周苦笑:“项将军觉得,小子一家在下邳还能安稳么。”
那边韩老头听到这里,拽了拽虞周的衣袖:“虞娃儿,咱搬家?也对,那县尹定不肯罢休。”
“智勇难两全啊,小籍要是有你这般心思就好了,也罢。”项燕抄手拿过荷包,丢给虞周一个铜牌:“来到下相凭此令找我,若是屈家难为你等,也给他看我家令。”
说罢,不待虞周答话,领着众军士打马便走,小项籍不服气的瞪着爷爷的背影,爬上马背,对虞周吼道:“你才应该习武强身。”然后调拨马头追项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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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啊,居然来到了战国末年的楚国,看项羽的年纪,怕是两三年内楚国就要被湮没在大秦滚滚的车轮下,虞周望着扬长而去的人马定定的出神。
“虞娃儿,咱快去医馆看看吧,别傻站着了。”
“老哥几个,我带虞娃儿去县城医馆看看,今天谢谢仗义直言,改日我请老哥几个喝酒。”韩老头打发了另外几个老叟,一手抱起虞小妹,一手搀起了虞周。
虞周回过神,什么都没说,任由韩老头牵着往医馆而去,下邳医馆说是个医馆,其实只是个简陋低矮的土坯房。
连年的征战正一点点的耗尽楚国的元气,如今的下邳丝毫看不出一侯封地的繁华,净是满目的萧条,偶有一队军士跑过,也尽显着脚步的凌乱和焦躁不安。
医者是个花白头发佝偻着腰的山羊胡老头,似乎是见惯了各类的伤患,面无表情的仔细检查了一遍虞周,叹了口气。
“小娃儿身上无甚大碍,挨了一下也仅是皮肉伤,牙齿脱落因为本就是换牙的年纪,早已松动,就是这肿胀的脸颊……”
“医师,这脸颊怎么了?会否破相?”
“那倒不会,只是,军中急需,各类止血消肿的创伤药早已扫空,怕是小娃儿只能硬捱几天疼痛了。”
“哦,原来如此,那多谢医师了。”说着韩老头便去掏诊金。
“不必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或许是看虞周年纪小,有些不忍心的说:“娃儿实在疼得厉害,便着村中巫医使些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