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温和地说。
他很老了。头发花白,眼神昏沉,身材矮小,总板着脸,却并不凶恶。很难想象他竟然杀了那么多人,然而,他的脖子上还悬着半截绞刑用的麻绳,昭示他的身份 他本可以解下来的,现在这样不知道算不算是无济于事的赎罪。
“你在这儿人缘不好。”以撒说。
“是的,很遗憾。这里有很多窃贼、妓女,穷困潦倒的年轻人,病死的小孩儿和还没咽气就被钉死在棺材里的老人,唯独没有杀人犯。”
以撒沉默了一下:“就像来到新地方,你可以不告诉他们。”
“为什么不?”
以撒反问:“你为什么还在人间游荡?”
罗伯特干笑了两声。他摊开左手,手心里有一朵花瓣边缘已经开始枯萎了的百合花。他说:“这是加文前天来放在我墓前的。”
“你和加文感情很深。”以撒说。
他也坐在石头?上,罗伯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个位置。
以撒坐下后一时没有说话,只是说着:“你不介意的话......”然后点了根烟。他的尾巴摇来摇去,补全了沉默的空白。
他很不擅长谈话,更不要说套话了。片刻后,以撒问:“需要再跟你介绍一下我吗?”
罗伯特说:“我能看得见你的尾巴。”
“很好,那我就不多话了,”以撒点点头,“不过有一点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兰登 我是说泽维尔,他是个天使。”
“泽维尔先生的确看起来很像天使。”
“他现在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