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你寄来的钱越来越多,怎么回事?自己身上该留一点,别老惦记我。也别真把我忘了。你那边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算了,不要告诉我,我怕听了难过。不,不,你还是告诉我吧。
你的,以撒。
他的朋友听完后咂咂嘴:“平平常常。非要我说,我倒觉得是你想她想得要命呢。怎么,这人是谁啊,你在老家的老婆?”
“胡说!”
泽维尔“啪”一下收了信,一言不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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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年过去,泽维尔已经完全长成了青年的模样,因为经常跟着公爵交往上流人士,有些小姐竟然还会暗暗地爱慕他,其中,最不得了的还是公爵的小女儿。
她说:“你有什么心事吗?我真想把你的眉头抚平。”
她很美,泽维尔不得不承认,但对她除了欣赏和友好之外,好像还差了点让人手脚发热的东西,像他们说的:爱情。
他知道,如果自己成了公爵的女婿,绝对百利无害 缺少的那一点点爱情在漫长的人生中根本不值一提。虽然在伦敦定居就等于基本不会再回到利物浦,但抉择并不困难。一个穷困的养父怎么比得上前途?
尽管道理如此浅显,泽维尔还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推开了忏悔室的小门,神父坐在帘后,做好了倾听他的准备。
泽维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病了。”
“我病了,神父。我担心恐怕没有人能治好我,因为我得了一种离奇的幻想症……我频繁想到一个人,而且仿佛经常能在人群中看见他的影子。我不爱交往有智慧的人,全是因为他,这个无知的、不信主的,野蛮如走兽的人,总在我心里徘徊不去,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爱吗?”
泽维尔沉默片刻,奇怪地看了神父一眼:“不,没有。怎么可能?”
“但你想逃避门当户对的婚姻,回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