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 车已经在北京城二环内的西桥胡同里停下。
偌长一条胡同, 只一户人家, 三进三出的东西大跨院, 据说往上多数几代, 还沾了些皇亲国戚的福荫,起码往上数三代, 是能在新闻联播里瞧见的人物。
所以京圈这个圈子, 并不是在北京城里有百十个亿就能混的, 而在圈子里有头有脸说得上话的人家, 哪怕底下不知道攒了多少腌臜缺德事, 明面上都要讲个体面。
沈决知道,自己就是沈继眼里的那个不体面。
佣人唤了声少爷, 他挥手示意不必跟上,自己进了沈继的书房。
沈继大抵是专门在等他, 坐在书桌后,神色老道,看不出喜怒。
沈决满不在意,顺势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散漫靠着椅背,双腿自然交叠,懒洋洋地看向沈继。
两厢沉默。
少时。
沈继问:“你就没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吗。”
沈决轻哂:“昨天晚上你就知道的事,等到现在才叫我来,还需要我解释什么?我喜欢顾衍书这件事,不是好几年前就告诉你了吗。”
“但顾衍书不喜欢你。”沈继平静地直击痛处,“我以为五年前带你亲耳听见顾衍书说他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你就会死心了。”
“你也说了,那是五年前。”沈决双手交叠在身前,指尖微点,“五年前我要你帮的忙,你帮了,你要我答应的事,我也做到了,我们两不相欠。现在我不用你一分钱,也不打算继承你一分遗产,所以你也犯不着再来管我。”
“你是我儿子,我凭什么不能管你。”
“反正你也不只我这一个儿子。”沈决说得轻描淡写。
沈继哑然。
这件事情上,是他在沈决面前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