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鬼犹豫了片刻，终于现了身。

一袭白衣胜雪，容颜雌雄难辨，温柔神情中泛着几分警惕与探究。

正是寻芳阁的头牌容衣。

只不过比起初次见面，这次的他略显狼狈，衣袂上还沾着点点血红，宛若盛放于雪中的红梅。

“我冒昧前来，打扰了。”容衣微微低眉，声音缓缓。

夜九眯眼一笑：“有什么事儿就说吧，爷对帅哥超宽容的。”

小汤圆鄙视，老妖怪居然把看脸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知道您是一位修行远超我千年万年的大人，如果可以……”容衣忽然跪地，行了个大礼，“容衣请大人庇护。”

出了寻芳阁，他在京都街头可谓是过街老鼠，人人皆可欺负。

他不是什么厉害的鬼，只是凑巧进了寻芳阁，这种猎鬼师不屑去的烟花之地，才得以安生。

如今……已无处可去。

“快起来！”

夜九正要起身去扶他，便又听他说道，“容衣不才，略通六艺，还会制些衣服首饰，梳妆绾发。如果大人不嫌弃，容衣愿意竭尽所能。”

漆黑的夜色中，纤细柔弱地身影匍匐在地上，墨发四散，比女子还要惹人怜爱。

“没事儿，就算你什么都不会，爷养你不就行了！”夜九笑意粲然。

长得好看不就完了嘛？要什么自行车？

小汤圆：“？？？”

所以她天天欺负它，都怪它长得不好看咯？

呃啊，这个该死的看脸世界！

“不，请让容衣报答大人恩情，否则我不会安心的。”容衣微微抬起头，澄澈的眸子清韵见底。

其实在人间活了上百年的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软弱无知。

他不了解夜九，自然也不会轻易信任她。他还是更希望，能多依靠自己的力量博一席之地。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无路可退了。

夜九见他坚持，便问：“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开一间店铺，售卖特制的衣服首饰。”容衣微微笑道，“为大人赚得一些微薄的收入。”

“哇喔。”小汤圆忍不住吐槽，“又一个工具人。”

夜九爽快地点头：“可以啊，明天就让黎辛跟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