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勾唇一笑，转身走出去。

一帮学生们都知道她要走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绪激动，险些蹭到她身上。

没办法，夜九只好答应请他们吃饭，就当是为她践行。

荣城的酒楼爆满，一张张稚嫩的面孔青春盎扬，肆意畅想美好未来。

他们都喝得七荤八素的，反倒是喝得最多的夜九清醒得不得了。

她靠在窗户上往下看，意外地看到了三个老熟人。

打头的就是万大富，褪去了金银玉饰，只穿一身破烂布衫，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后面跟着的是夜菱巧，穿得还不如万大富，完全没有了千金小姐的模样，饿得脚步虚浮。

他俩都端着一个破碗，沿街乞讨。

然而不管是万大富还是夜菱巧，以前都没干过什么好事，自然无人施舍。

要是遇到了仇人，饭没要到，还得要来一顿毒打。

曾经趾高气扬的万夫人，现在只能坐在墙角的破竹席上，病殃殃地歪着头。

夜九诧异地挑眉：“他们怎么混成这幅德行了？”

“啊，好像是因为他们家矿山忽然塌了，所有魂石都碎了。”黎辛想了想，说道，“万大富本来就没有经营商铺的本事，没多久就败光咯。”

当然也有其他关系，比如许多人都知道万大富和夜九有过节，躲他跟躲瘟神一样。

“矿山怎么会塌？”夜九接着问。

“不知道啊，说来还挺巧的，那矿山就在我们采千颜花的沼泽尽头。”黎辛耸肩，“好像是爆炸，估计是遭了天谴了！”

“呃……”

夜九不知道自己还做过这么好的事呢。

“还有啊，他生意失败，也是有我在中间捣鬼的原因！”黎辛一脸求表扬，“我做得对不对啊大佬？”

“嗯。”夜九肯定地点头，“正道的光，照在了大腚上！”

说完就离开了酒楼。

“大腚上？”黎辛愣了愣，着急地追上去，“大佬，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腚不大啊！”

“噗！”

小汤圆噗嗤笑出声。

夜九离开北梧学院那一日，无数学生红了眼眶。

小艺立在大门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道：“大老，小艺会替你守护北梧一辈子……”

乔青看着小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夜九前脚离开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