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不好。”说完就把茶水从窗口洒了出去。
姜羲无力地扶着额头:“这是我租来的马车,哪儿来的什么好茶给你喝?”
“租的马车,所以连路都不认识,往出城去了?”
姜羲恨恨咬牙:“所以说啊,谁让你上马车的?”
楚稷微不可查地翘起嘴角:“还记得几日前你来永城侯府,我对你说什么吗?”
姜羲蓦地想起,当时楚稷说过的话——
‘……若是查出了什么线索,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独自前行。最好叫上我,或者叶诤……’
所以,这就是楚稷非要跟上来的理由?
姜羲知道,其实楚稷已经猜到她现在的困境,才会有问她昨日探望的试探之语。
但她让楚稷去她家里拿礼物,就是让他去通风报信找宋胥的,计星现在下落不知,姜羲唯有寄希望于楚稷,谁让他跟上来的?
姜羲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气无力的:“这处境,非我所愿。”
“哦。”
哦就完了?就完了?
姜羲咬牙切齿地等着一派风淡云轻的楚稷,真的很想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处境,让他最好有一点危机意识!
“你……”
“我这次受伤,阿爹很着急。”楚稷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他待我很好,总是这般担心我,怕我受伤。”
“嗯,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你阿爹对你很好。”姜羲机械地回答着,脑子却想起了叶诤说过的,楚稷的阿爹非常宝贝这个儿子,以至于特意请了内功高手在他身边,随他出入,时刻保护。
对了,为何只有楚稷独自一人,没有他身边随时跟着的那个叫苍术的侍卫?
姜羲倏地看向他。
楚稷朝她眨眨眼。
……原来,楚稷已经派苍术去宋府通风报信了,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故意跟上来的而已。
“你……”姜羲刚开口,又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了。
说再多,也是多余。
不如想想怎么在这老车夫手里活下去。
……
宁府的悦山亭里,宁玘站在登高凭栏处,望着日升的时辰。
“已经过去一刻钟了,按照阿九的性子,不应该迟到才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浓浓的担忧之色在他的眉间郁集。
……
黑衣劲装的苍术敲响了宋府的门。
宋胥开门出来,迎上了他那张平静无波的冷漠脸。
“姜九郎被人抓走了。”苍术顿了顿,“和我主子一起。”
宋胥惊愕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