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很平静,语气淡然,似乎是真的对季潮的花边新闻毫不在意,但不想再继续谈论的姿态也表现得很明显,像在忌惮着什么。
季笙愣了下,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说。”
苏飞渝现在看似行动基本自由,甚至还改名换姓当了他的贴身保镖,实际上却还是在被牢牢软禁监视着,暗中看守他的人只多不少,门口守着的保镖也从没被撤走过。
他的手机和其他的通讯工具在最开始就被收走了,连季笙临时借给他的ipad都被装了监控软件,他不能联系任何人,也获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旦有任何异动,下一秒就是强制断网死机,至于过后还能不能拥有踏出房间的自由,则全要看季潮的意思。
不过一篇时事新闻实在无伤大雅。
季笙没放在心上,低头继续在文档里写他的议论文,按照老师教过的套路,用一句干巴巴的设问开头,“什么是爱?”,他绞尽脑汁地把想到的所有美好意象都安上去,“爱情是光,是清风和繁花,是冬日的炉火…”,他写着写着,不知怎么心里忽然空荡荡的,忍不住抬头偷瞄了苏飞渝一眼,那人神情依旧平静,正垂着眼看他的诗歌摘抄,看不出情绪,也根本没有季笙设想里那种暗自吃醋的样子,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也许确实并不曾在意季潮身边是否还有其他人。
鬼使神差地,季笙问出了口:“你爱他吗?”
第三十一章
这是个无比简单的问题,答案无非是爱或不爱,以过去和现在区分。
很多人交上白卷只是不想回答,可此刻的苏飞渝看起来却是十足十的迷惘困惑,一双漂亮眼睛定定地看着季笙,露出上课走神的差生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表情。
“……我不知道。”
过了很久,他才这样回答。
躺在掌心中的笔记本纸页顺滑柔软,上面水笔的油墨已经干了,指尖覆上去时仍能感到些许微不可察的凹凸不平。
苏飞渝垂下眼帘,去看那一页上仿佛影射、又宛若预言的诗句:“我这颗痛苦而接近癫狂的心/无法领略心上人的挚爱之情,自从递给我爱之佳酿的那天/就在酒杯中注入了无限痛苦。”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想得明白,如今却又重新迷茫起来。
“什么才是爱?”他盯着那首诗,怔怔地,问了一个只会出现在中学议论文开头的傻问题。
季笙看着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