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之间的确认,往往只需要一招。猗窝座更加疑惑:“你们两个,也已经到达人类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吧?所有招式都已经进无可进,不再有上升空间,一切都不会变化,多么绝望。明明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至于究竟是什么办法,不言而喻。
他如同个爽朗少年般伸出手,点点福泽谕吉和炼狱杏寿郎,同为男人他觉得面前这两位大约能比身为女子的上四更加慕强,那么他们也应该更能理解自己——男人怎么能承认并容忍自身弱小?
然而……
“弱小怎么会是罪孽,何人不曾由弱变强?身为强者,理应保护后继之人让他们有成长和强大的机会!”
炼狱杏寿郎上前与后辈并肩而立,朗笑数声道:“恕我不能认可您的理念!”
至于另一位,早已千帆过尽的少年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进行的价值评定。我还活着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论及价值毫无意义;等我死去之后,一切不再改变,论及价值仍旧毫无意义。
他侧过刀锋挡在阿薰面前,即便知道她能
一次次从重伤中恢复,也不能允许别人在面前伤害她。
这是出于感情而非基于理性的保护。因为深爱,在恋人看来哪怕她已独当一面,依然还是当初娇柔绵软的天真女孩。
上四个子小小的,被她身前的猎鬼人挡得严严实实,连猫耳朵都遮住不给看。她依赖的抓着少年的衣袍几乎贴着他努力露出一双眼睛挑衅,就像得了铲屎官撑腰的猫眯似的。
这种亲密姿态无声无息就塞了别人满嘴狗粮,猗窝座突然意识到同僚竟然是个恋爱脑!
“你……你不是转化时将……吃掉了?”
他有些恼怒,却又说不清这种恼怒的由来。
——上四虽然疯,但在上弦之间却要比上五上六更被其他人尊敬。除了她实力横强外,执着的深情以及坚守的贞洁也是被时下环境高看一眼的原因。
然后她在短短数年之间迅速找到了第二春不说,还立刻跳反背叛,这种冲击不亚于进寺庙烧香被僧人推销“免罪大礼包”
就……挺秃然的。
除了这种被欺骗的愤怒外,猗窝座仿佛看到另一道背影弃他而去——那简直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情绪剧烈起伏如同海啸前波涛汹涌的洋面。
如果她要离开,不不不,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等等,她……是谁?
不等他看清脑海中那道缥缈倩影,裹挟着火焰的日轮刀大开大合直指颈项。炼狱杏寿郎身经百战,对手任何一次失误都会被他抓住机会转为改变战局走向的关键。
上三的节奏乱了,与炎柱过了几招后他做出迄今为止最危险不过的决定——放弃“戴花札耳饰的少年”,放弃见猎心喜的剑道高手,一心一意要杀福泽谕吉而后快。
大概就是战斗可以输,情侣狗必须死的意思吧。
这可跟一指头戳在上四伤口上一样,其后的连锁反应着实恐怖。
他冲到银发少年面前抬掌顿足,术式展开后罗针直指一心要杀的人。不等猗窝座继续动作,上四反应神速与那人交替前后位置,宁可被破坏杀带起的掌风划破脸颊与眼角也绝不肯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