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所有人脑袋上都被一层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压得抬不起头。
胡蝶忍就有点坐不住:“我还是现在就追进去吧,理由也现成的。”
“难道你就不是个年轻姑娘了吗?”宇髓天元转过脸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她扬了扬眉毛,少女眨眨眼,慢慢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啊,不说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花街里是不能带刀进去的吧,哪怕武士也不行。”
是啊,就算胡蝶忍追进去又怎么样?没有日轮刀在手,不过多送个人头而已。
“实在不行我们就都进去好了!”音柱一脸的忍辱负重:“男子进去也不能指名要见个不接客的小孩子,不如……”
忍已经明白他什么意思,心底叹了口气又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了帮腔:“不如一起扮作女子,世人眼中女子本就不能持刀,就算行李带了什么奇怪物事也不会有人细究。”
所以她和阿薰平日出门在外随便拿个画轴把刀一卷就能掩人耳目再也不露馅,盖因无人能想到这一层罢了。
水柱本能觉得哪里有些
不对,但是同僚身陷险境,不过穿女式和服混进去搭救而已,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他就顺势默认了音柱和虫柱的建议,至于霞柱……少年人还真就不在乎这件事,完全无所谓。
三位夫人才是宇髓家真正的变装高手,一听说需要帮忙,立刻去寻了藤下家的婆婆找来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胡蝶忍扮作侍女不必费心更换,考虑到无一郎还是个孩子,为了不带坏他也就只选了件素一点的糊弄糊弄便罢。唯独到了水柱这里,眼看着音柱铁塔似的身材裹着件打褂效果实在太过惊悚,是个人都能认出来他是假的,身形稍显秀丽些的富冈义勇就只能无可奈何承担起了“游女”的重要角色。
有钱的游女给自己雇个侍女再买来个弟子养老再正常不过,合情合理。
所以富冈先生就被胡蝶小姐以及三位宇髓夫人热情高涨的收拾成了“凪小姐”,只要板着脸别说话,单论五官精致程度与那种天然嘲讽的表情,别说还真有内味儿了。
柱们的行动力也很强,前脚收拾好,后脚就又堵到花街门口说要找个扬屋安身——相当于是给妈妈桑们送上门的合伙人。
按照此前约定,音柱和他的夫人们游走在外随时准备接应,剩下三个柱就一起去了京极屋最大的对头时任屋——按照宇髓天元的分析,一个扬屋不可能一下子消耗那么多新人,接连都奔着一个目的地去难免引人生疑,因此他们就选了另一边。
“凪小姐”白皙冷傲,身姿高挑(对女性而言),连身边带着的人也各有特色深具潜力。三大屋的妈妈桑都垂涎三尺,最终还是代为说话的矮个子侍女和时任屋谈拢了价格,把昨晚还春风得意的京极屋女将气了个仰倒。
——这就是此前所有事情的经过。
到了这天夜里,鸣柱发现地道进去探查,守在时任屋的几人也没有闲着。妈妈桑不会让任何一个能赚钱的人休息,当天就催“凪小姐”营业。富冈义勇……富冈义勇只能兢兢业业装哑巴,胡蝶忍让他单独找个格子进去坐着他就老老实实坐进去一动不动,替同僚们引走妈妈桑的注意力方便他们串联。
一坐就坐到将近半夜,他是新来的,表情又高又冷,
人也被收拾得极好看,反倒少有人敢上前攀谈,总算安稳混过这一遭。另一边阿薰变的三花猫好不容易才从管道里又爬了上来,刚窜回应该待着的屋子放飞鎹鸦,骂骂咧咧的蕨姬就开了门来检查。
此刻胡蝶忍与时透无一郎已经将这一整条街上下摸索清楚,见到空中红眼鎹鸦盘旋便知是鸣柱信号,忙回去换了队服带上刀跟着鎹鸦来到京极屋后院墙外。没过一会儿只见窗棂洞开一声熟悉口哨钻出来,霞柱抡起日轮刀就扔进窗户——果然没有重物落地声。
紧接着一只小手伸出来比划了几个动作:地底有洞,鬼在前院,上弦,跟我来,开工!
你们等等啊!水柱还穿着打褂坐在格子里……
“蕨姬要我去她房里,估计是想动手。底下还有个空间,里面全是血鬼术操纵的带子,失踪者就被困在哪儿。鎹鸦通知了音柱,救人的事都交给他……对了,富冈先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