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只提劳烦找一找这么个地方这么一家人,其他什么都不多说。”她翻了个白眼跳着向外跑,很快就不见人影。
香奈惠微笑着摇摇头,忍这个脾气,还真是急得很。
阿薰再次醒来时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虽然肢体仍旧不大听使唤,至少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
她听见细细碎碎走进的脚步声,很快拉门被人“咚”的一下拉开,娇小身影逆光走进来。她穿着接近男装的黑色衣服,关门动作干脆利索,转身见躺在床上的病人睁着眼睛盯着自己看,上前先给了一个爆栗:“醒了不知道喊人吗?”
“啊!”额头被敲了一下,阿薰向被子里缩了缩:“刚刚醒……”
“不要怕麻烦别人,受伤了该求助就要乖乖求助!”她放下盛着药的碗:“我叫胡蝶忍,你见过我姐姐。”
“嗯嗯,谢谢你们救了我。”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从心,初来乍到的陌生猫猫决定表现得老实一些。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称呼姓氏分不清我和我姐姐。”考虑到伤员行动不便,她把药怼到阿薰鼻子底下:“快点喝,喝完我给你换药。”
对方干脆痛快喝了药,一点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这让胡蝶忍好感大增,换药的动作也轻了些。重新涂抹上颜色古怪的药膏裹上绷带还细心在绷带末端扎了个小蝴蝶结,完工后少女双手叉腰紫色眼睛闪闪发亮:“好啦,你家在中津那边是吧?已经有人去替你打听了,安心养伤。”
说着又弯腰凑过来伸手比在阿薰脑门上晃了晃似是威胁:“不要怕麻烦医生,明白吗?”
“明白了……”被裹得动弹不得的伤员在大佬气场中不敢不乖,被人趁机顺手揉了把脑袋。
阿薰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个月,中间除了胡蝶姐妹外就只有个名叫小葵的双马尾女孩来往照顾她。
等能凭借自己的力气下床慢慢行走则又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这期间一步也没能走出病房。
胡蝶香奈惠告诉她这是因为从高处落下撞击在水面上如同直接落地,对内脏造成了巨大伤害。好在这些都不是不可逆的损伤,只要好好休息早晚有一天会痊愈。
不过该教育还是得教育:“这样做太危险了,稍不留意可是真的会死哦。”她无奈的摇摇头——跳进水里逃跑?亏她想得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该掀开这孩子的脑壳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阿薰,一脸呆滞:“……”
她把脑袋蒙进被子里拒绝面对这个事实。
我真傻,真的,我只以为水是软的,砸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就……就真的很蠢。
“好了,躲进被子里也没用,快点出来把药喝掉。”
香奈惠很温柔,但这一点并不能让她制作的药喝起来不苦。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这么苦的药效果能与其难喝程度成正比。
慢慢从被子里冒出来闭上眼睛一口喝光苦药水,阿薰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彼岸的风景,接下来又像只遭受惊吓的蜗牛那样一脸空白重新慢慢缩回被子里进入贤者状态。蝶屋进进出出的其他女孩看到她这幅呆愣的模样,纷纷上前毫不客气伸手就揉她那头略有些炸的绵软头发,揉完后一个个心满意足跟吸了猫似的脚步飘飘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