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上带着粗砺的茧,是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印记,夏星河被按的疼了,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柏清舟。”
他又在叫他的名字了。
“柏清舟。”
又是一声。
呢喃着,又像是偷偷叫过千万次那般。
“柏清舟,”他说,“……我疼。”
酸涩感席卷了整个心脏,仿佛被数千根银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柏清舟蓦地松了手,这才夏星河的嘴唇已然充血红肿起来,还有地方微微破了皮。
“……抱歉。”
柏清舟怔怔地看着指尖,一时不敢再触碰他分毫。
夜已经深了,柏清舟却丝毫没有困意,他去关上了灯,在黑暗中注视着夏星河许久,又踱步到窗边,抬眼看着深厚雾霾之下,只剩下点点亮光的星星。
深夜过后便是拂晓,不知何时,天空泛起鱼肚白。
柏清舟在窗边吹了一宿的冷风,夏星河倒是睡得不错。
身下的床软硬适中,鼻息间还萦绕着令人魂牵梦绕的气息,夏星河做了一个绵远而悠长的梦,梦中的柏清舟轻柔地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又温柔地把他揽入怀里。
这确实是一个美梦,以至于夏星河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哪里。
宿醉过后,浑身的肌肉都是松软的,视线一片模糊,夏星河捂着脑袋缓慢地坐起来,又突然看到站在窗边的柏清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