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和江璃皆面露疑色,这个时候会是谁?
禁卫将那两人带过来,待看清了他们的面容,宁娆奇道:“雍凉?钰儿?”
正是陶公村一别,数月未见的雍凉和孙钰儿。
一向沉稳雅静的雍凉脸上满是焦虑,甚至顾不上与他们客套,直接道:“淮竹公主呢?我有要事要见淮竹公主。”
外面动静这么大,孟淮竹和陈宣若理当被惊动了,两人推门出来,雍凉和孙钰儿直接迎了上去:“公主,不好了。胥仲征得了长老的同意,要开蛊室,青衣使正在与他周旋着,暗中命我们来向公主报信,请公主火速赶回南淮主持大局。”
孟淮竹思忖片刻,冲江璃和宁娆道:“胥仲一定是为了练蛊人才要开蛊室,蛊室中饲有百蛊,剧毒无比,一旦被他拿出来加以利用,必定死伤无数,我这就赶回南淮,有任何情况会以书信告知。”
她正想跟着雍凉走,江璃叫住了她。
“不急在这一时了,你且等两个时辰,让你义父雍渊陪你回去吧。”
一听他提及义父,孟淮竹和宁娆的眼睛都亮了亮,听江璃继续道:“押送高兆容来影山的禁卫顺道把雍渊也带了过来,他与师父是故交,如今暂住影山。朕这就命禁卫上影山送信,让他来找你回合。”
孟淮竹默然片刻,抱拳,冲江璃郑重道:“多谢。”
江璃冲她轻勾了勾唇角,算是回应了。做完这些,他回过身抓住宁娆的手,道:“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陪着你去淮山祭拜你的父亲,一定。”
宁娆恍然,原来自离开长安之后短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变动,疲于应付之间,江璃还记得宁娆最初来南淮的目的。
心中愈是温暖,那股不舍便愈是浓郁。
她探出手抓紧了江璃的手腕,轻声道:“你要保重,不许受伤。”
江璃微笑着冲她颔首,腕子一扭,反抓住她的手,攒在手里反复揉捏……
在一派温脉含情中,马蹄声由远及近,禁卫遥遥张望,奇道:“大黄门……”
来的是崔阮浩。他自来了南淮之后便因水土不服病倒了,因而江璃和宁娆来影山时并没带他,这会儿看见他出现在这儿,脸色还带着病容,连踩着脚蹬子下马的身形都有些虚浮,好像随时会一头栽倒似得。
江璃蹙眉:“你不好好在行宫里歇着,大老远跑这儿来干什么?有什么要紧事急成这样?”
崔阮浩一脸焦色,刚想说,乍一发现陈宣若也在,颇为顾虑地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璃没耐烦道:“朕要赶回南淮清点三军,迎战渔关,没有时间耽搁,有话快说。”
崔阮浩面含忧怆,终于磕磕绊绊道:“长安传来消息……陈家遭遇劫杀,端康公主和白杨公当场毙命,陈贵女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安安静静的陈宣若猛地冲上前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崔阮浩跟前,他颤着手抓住崔阮浩的胳膊,嘶哑着声音:“这不可能,不可能……”
江璃望着陈宣若伤心的模样,亦流露出担忧与怆然的神色,他前进一步,弯了腰,正想冲陈宣若说些什么,禁卫恰在此时过来,单膝跪地,干脆道:“陛下,已收整妥当,随时可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