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天启也有天神思

末世救亡计划 病柳 2785 字 11个月前

总而言之,只要一个理论能预测人家大脑中的哪些过程是有意识的,那它就是一个预测物理系统是否有意识,这是“相当难的问题”的科学理论。

但是,对层级较高的问题来说,“可否检验”这个问题更加模棱两可。说一个理论能预测你对红色的主观体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如何用实验来检验一个解释意识起源的理论呢?这些问题很难,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应该逃避它们,下面人类会再次回到这些问题上。

在面对几个彼此相关的未决问题时,我认为先解决最简单的那个才是明智的方法。出于这个原因,人类进行的意识研究主要聚焦在金字塔最底层的问题上。

曾经沈教授开玩笑说,如果有人想要从上往下建造金字塔,这就好像在发现薛定谔方程之前就开始担心如何诠释量子力学一样,因为薛定谔方程是人类预测实验结果的数学基础。

在讨论“什么东西超出了科学的范畴”时,记住一件很重要的事:答案通常取决于讨论的时间。

400年前,伽利略被物理学的数学基础深深震撼了,于是他把大自然描述成“一本用数学语言写就的书”。诚然,如果他扔下一颗葡萄和一颗榛子,就能准确地预测二者轨迹的形状以及它们何时会落到地面,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葡萄是绿色的,而榛子是棕色的,以及为什么葡萄是柔软的,而榛子是坚硬的。这些知识超越了当时的科学水平,但这只是暂时的。

詹姆斯·麦克斯韦发现了后来以他命名的麦克斯韦方程,从那以后,光和颜色显然也可以从数学上来理解。

1925年,前文提到过的薛定谔方程诞生了。人类知道它可以用来预测物质的所有性质,包括软度或硬度。

理论上的进步让科学可以做出更多预测;与此同时,技术进步让更多检验实验成为可能。人类今天用望远镜、显微镜和粒子对撞机所研究的几乎一切东西都超越了过去的科学范畴。

换句话说,自伽利略时代以来,科学的疆域已经大幅扩大,从一小撮现象到大部分现象,甚至涵盖了亚原子粒子、黑洞和138亿年前的宇宙起源。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还剩下些什么呢?

对于我来说,意识就像是房间里的大象,不容忽视。你知道自己拥有意识,而且,这是你唯一百分之百肯定的事情,其他一切都是推论,就像笛卡尔在伽利略时代所指出的那样。

理论和技术的进步最终会不会将意识也坚定地带入科学的疆域?人类不知道答案,就像伽利略不知道人类是否能理解光线和物质一样。

只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如果我不去尝试,那就一定不会成功!这就是我利用研究所和世界各地许多科学家努力构建和检验意识理论的原因。

如果在未来某个人工智能系统产生了意识,那它在主观上会体验到什么呢?

这是“更难的问题”的核心,目前人类不仅缺乏回答这个问题的理论,而且人类不确定它有没有合乎逻辑的答案。

毕竟我甚至不知道令人满意的答案应该是什么样。要如何向一个天生的盲人解释红色是什么样子的呢?

幸运的是尽管我目前无法给出完整的答案,但人类可以给出答案的一部分。

一个研究人类感官系统的智能外星人可能会推断出:色彩就是一种与二维表面,人类的视野上每个点的感觉相关联的感质。

声音感觉起来不局限在空间的某个局部区域;疼痛是一种与身体不同部位的感觉相关联的感质。

如果它们发现人类的视网膜有三种光敏视锥细胞,就可以推断人类能体验到三原色,并且,其他所有颜色的感质都是它们三者组合而成。

通过测量神经元在大脑中传递信息所需的时间,它们可以总结说,人类每秒只会经历大约10次有意识的想法或知觉,并且当人类在电视上观看每秒24帧的电影时,人类意识不到这只是一系列静止的图像,而是将其感知为连续的动作。

通过测量肾上腺素释放到血液中的速度以及分解所需的时间,它们能够预测人类会在几秒钟后感受到愤怒的爆发,以及这个愤怒会持续几分钟。

运用类似物理学的论点,人类可以对“人工智能意识有何感觉”这一问题的某些方面进行一些有理有据的猜测。

首先与人类的体验相比,人工智能的体验空间可能是巨大的。人类的每一种感觉器官对应着一种感质,但人工智能的传感器和信息内部表征的种类可能多得多,所以人类必须避免假设“做人工智能的感觉和做人的感觉差不多”。

其次一个人脑大小的人工智能的意识,主体每秒拥有的体验可能比人类人类多几百万倍,因为电磁信号以光速传播,比神经元信号快数百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