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笛显然不太信,茶色眼睛微微睁大。
靳北看见他眼瞳里的自己,又看见对方因为一晚上的压力和惊吓而褪去血色的双唇,此刻也是面色苍白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靳北不敢再刺激对方,他拍了拍江向笛的肩膀,不太会哄人似的,硬邦邦说:“真的没事了。”
他不说,江向笛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带着靳北去旁边坐下了,说:“大总裁将就一下,你需要轮椅吗?”
“……不需要。”靳北说,“你去睡一会儿。”
江向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话突然变成了商业关心。他摇了摇头,最应该去休息的是靳北才是,里头躺着的是他的外婆,他实在没法安稳地睡着,他说:“我想再多等一会儿。”
靳北便陪他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软垫一类的东西,江向笛没拒绝,他长久坐在硬椅子上便觉得腰酸和寒冷了,这些让他缓解很多。
但是身体上的不适还算可以忍受,焦急和漫长的等待却是足够的折磨,特别是在这个熟悉的医院场景里。
如果不是靳北在,江向笛觉得自己大概会撑不下去。
大概过去四十多分钟,有一个靳北叫来的医生出来,说了里头大致的情况,无疑是会尽全力,但至少可以明确,外婆可以活下来。
江向笛松了口气,又揪心了:“老人家会不会很痛苦?”
这是毫无疑问的,靳北哑然。
江向笛有些自责:“我离开庄园的前一天晚上,她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靳北一顿,扣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会给外婆最好的医疗条件来治疗,她还能活很久。”
“她是老了,不是生病了。她都记不清什么东西了,却老惦记着我这个外孙。只有她会问我,冷不冷,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