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咒怨

出于对咒怨根深蒂固的恐怖印象,当踹开咒怨大门的时候,春晓设想过很多画面。

包括看到太宰治血淋漓的尸体。

唯独没想过,会看到一副花心渣男登堂入室勾引家庭主妇的画面。

当春晓带着鹤丸、石切丸和织田作一起冲进来的时候,太宰治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伽椰子的手深情告白并邀请殉情。

“这双手,这般细腻洁白,宛如最纯真的宝石一样洁净,没错,我活到现在的理由,就是为了与你殉情,我才苟活到今日!”

太宰治握着伽椰子的手不断靠近,而伽椰子则不知所措的不断后退,两人已经蹭到了沙发边缘。

“啊,美丽的人儿啊,请和我殉情吧!与我一同,共赴黄泉,迎接真正的幸福吧!”

为了躲避太宰治,伽椰子已经快从沙发上掉下去了。

“请不要离开我啊!一个人怎么殉情呢?我预感到今晚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了!”

春晓、鹤丸、石切丸一脸懵逼,织田作倒是适应良好,也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正紧张的盯着恶鬼伽椰子。

恶鬼伽椰子看起来比春晓他们还要懵逼。

对了!春晓后知后觉意识到,伽椰子主要依靠灵异手段进攻,而太宰治全部免疫,极少量的物理攻击······太宰治毕竟是前黑手党,不靠灵异手段,伽椰子一介家庭主妇还真打不过他。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太宰,你没事吧!”织田作先冲上去,拔枪瞄准了伽椰子。

太宰治看不见织田作,但看见了破门而入的春晓等人,猜到织田作也在这里,顿时戏精附体,握着伽椰子的手就开始了。

“我的人生就如同被遗弃的雏鸟一样悲伤可怜,唯一的友人已经抛弃我了!我是如此的可怜,除了亡者的世界,我无处可去!”太宰治凄凄哀哀的假哭着,头靠在了伽椰子身上。

这让伽椰子的头发涌动起了一秒钟,然后被人间失格压制了。

“太宰,远离那个女鬼。”织田作说。

“太宰,织田作让你······不对!别放开她!”春晓连忙改口,“织田作,太宰拉住伽椰子,她就不会攻

击别人了。”

“是这样吗?原来太宰是为了阻止恶鬼。”织田作恍然大悟。

“不,我觉得而他就是来作死的······”

太宰治看着春晓和织田作聊天,而他却完全参加不进去,顿时感觉失去了生存的动力:“听不到织田作吐槽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伽椰子趁机甩开他的手,在两位刀剑男士全神戒备之下,一溜烟儿躲到了楼上。

太宰治,你吓跑了一个ssr,你可真棒!

春晓带着微妙的心情打量这栋屋子,然后他看到客厅电视机上依旧播放着他刚搬来的时候送给伽椰子的伴手礼,就是那个老掉牙的女尊电视剧。

春晓心情复杂的意识到,这大概就是伽椰子和俊雄这段时间的精神食粮,他竟然完全忘记给邻居送点新的往来礼物了。

鹤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弯下腰,发出恶作剧的哇的一声,将躲在桌子底下的俊雄吓得直接消失了。

“哎呀?”鹤丸笑了笑,“我还以为他们更喜欢我这样打招呼的方式呢。”

“鹤丸殿,请当心一点。”石切丸道,三条和五条家一向往来密切,连带着两边的刀剑男士关系也比旁人好些。

“安啦安啦,”鹤丸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俊雄从楼梯口露出脑袋,于是用手卷起喇叭:“我下次带别的电视来看你!”

春晓看向太宰:“太宰,你来这栋屋子做什么?”

“自杀啊自杀,我想看看凶恶的鬼怪有没有什么能让我舒适无痛的死去的办法,”太宰治转过脸,“结果,所谓鬼怪和那些小姐姐完全没有分别!”

“得,别多说了,我们先出去,来过这栋屋子的人都会被伽椰子标记,我们出去还要除秽消除标记。”春晓说。

“你到底有没有能让我正常看到织田作的办法啊。”太宰治向春晓走过去。

“等我回去就找找办法。”春晓说。

一群人向门口移动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春晓一把拉开了障子门。

“哎?”

障子门外面,如同倒影一样与他们所站立的客厅,一模一样。

“鬼打墙?”织田作问。

“差不多。”春晓说。

“走窗户?”鹤丸建议。

石切丸走到窗户前看了看,然后摇摇头:

“没有用。”

“走哪里都没有用的,”春晓说,“等我一下。”

春晓捏出了符咒,咒语刚刚出口,春晓就感觉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变化,原本使用灵力的时候,春晓觉得仿佛是在驯服一头猛兽,汹涌的灵力让他控制起来非常艰难,但现在,灵异依旧强大,但却异常温顺,随心而动,如臂指使。

晴明······

咒语声落,符咒散发出一阵光束,照亮了眼前的客厅,原本温馨的客厅瞬间回归了破烂阴暗的本相,破破烂烂的沙发旁,一个拿着沾满血迹菜刀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男人胡子拉渣,衣着邋遢,站在那里的样子仿佛一个暴戾的流浪汉,正透过久未梳洗的头帘,阴冷的看着他们。

“那是谁?”鹤丸问。

“伽椰子的丈夫,也是杀死她的人。”春晓说,“是一个因为患有难以启齿的疾病而极其自卑暴躁的人,怀疑儿子不是亲生的,把妻儿一起杀掉了。”

“老婆出轨?”太宰治突然好奇的问,“织田作以前也处理过这种事!”

“不是,是他疑神疑鬼。”春晓说,“这件事情与其说是家庭问题导致的,不如说是本国人的国民特质注定了的。”

男人缓缓向他们走来,提着菜刀,刀上不知何年何月沾上的血迹还未干枯,一点一滴的沿着刀刃落在地上。

“这话怎么说?”太宰治尖起脚尖,藏到了织田作身后,他虽然看不见织田作,却能准确找到他。

“日本人啊,我从以前就觉得,日本人九成九心理都是有问题的,”春晓说,“导致他们心里有问题的原因,就是各种苛刻的礼貌和礼仪教养导致的。”

男人分挥刀砍了过来。

石切丸拔刀向前:“净化污秽!”

大太刀太大,但在客厅还算勉强挥的开,男人被他一刀砍飞了出去。

“这岂不是说,我们的教育是在教导病态的人格吗?”太宰治忽闪忽闪的看着眼前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