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刀剑男士拦路,他们还是在黄昏前抵达了镭钵街,这个建造在大坑中的贫民窟处于黄昏的映射下,一道道阴影层峦叠加在破败的景色里,让贫民窟自带了西部黑帮电影特效。
“有感应吗?”春晓问月。
“若隐若现,他就在这里。”月的视线投向了层层叠叠的建筑之中。
“太好了,不用等明天,我们现在就下去!”春晓惊喜的说。
“等等,”织田作之助拉住春晓,“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嗯?你不是说你要去看看他吗?”春晓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担心他了吗?”
“正因为担心啊,”织田作之助颇为困难的向春晓形容他的朋友,“在来的路上我仔细思考过了,我那位朋友,有些与众不同,他对活着这件事,看的很淡。”
那不是很淡好吗?春晓无语的想起了曾有一面之缘的某青年,那直视深渊的眼神直到现在依然印象深刻。
“所以,我担心,当他看到我的样子,会对死亡更加向往,甚至会因此更加肆无忌惮的走上绝路。”织田作之助认真的说,“我死过,所以对生和死的界限看的更明白,我比活着时更清楚的明白那条界限是不可以轻易跨过的,所以,我不能害他。”
“所以你不去见他了?”春晓问。
“我远远看他一眼就好了,”织田作之助说,“找到他的时候,能请你帮我暂时照看他一下吗?”
“哈?远远看一眼?”春晓说,“这就有些难办了,织田作,你若是离开我,就会被本能驱使,重新回到那片你死去的庄园之中。”
“所以,我要向你求助,”织田作说,“只要一天时间,让我跟着你,不用很久,我只是放心不下他,看看就好,太宰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可以自己活下去的。”
“听你的形容,他未必愿意让别人照顾他啊。”春晓说。
“他要是自己要走,就随他吧。”织田作之助说。
“你真像个遇到叛逆期儿子的慈祥老父亲啊,织田作。”春晓吐槽。
“你叫我什么?”织田作之助惊讶的看向春晓。
“啊,抱歉,只是这样叫起来顺
口,所以就······”春晓说。
“没事,我的朋友也是这么叫我的。”织田作之助说。
“好吧,为了老父亲的爱心,我就帮你把他带到安全点的地方吧。”春晓说。
“多谢。”织田作之助真诚的说。
“那你呢?”春晓问,“看过朋友之后,你要去哪里?”
“去黄泉啊,”织田作之助认真的说,“我已经死了,当然是去黄泉了。”
“emmmm——”春晓有些愧疚的看向织田作,“织田作啊,有件事情我很对不起你。”
“啊?”织田作之助茫然的看着他。
“你现在不是人类的灵了,而是一个种族为武士之灵的妖怪,因为你是通过我的灵力催生的,所以,黄泉那边可能不会让你通过了。”
“为什么?”织田作之助问,“因为我是妖怪了?”
“因为你作为妖怪才刚刚出生,”春晓深吸了口气,“你还没死。”
织田作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混乱。
“这样吧,”春晓赶紧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匆匆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是我的电话,你先记下来,假如有什么疑问,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有时候接电话的不是我本人,但你也一样可以向他询问。”
“有劳了。”织田作之助接过了纸条,“我还是想尽快去黄泉,我收养的几个孩子应该都去了,我很担心他们。”
“啊,真是抱歉,”春晓惭愧的说,“能问一下他们去世多久了吗?”
“大概一个星期了。”织田作说。
“哦,那他们很可能不在黄泉了,应该已经去尸魂界了。”春晓说,“那里是死魂居住的世界,具体的,你也可以向老师询问。”
“尸魂界?”织田作更加茫然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体系,“我完全不懂这些,看来我只能向你求助了,北山桑。”
“乐意效劳。”
镭钵街的晚上其实还是很安静的,月光洒在木板民居上面,仿佛岁月静好,但其实只是一种错觉。
这种小黑帮盘根错节的地方一到晚上就会很混乱,毕竟晚上袭击对手成功率总是比较大的,只是普通贫民以及帮派底层的成员并不会参与这样的斗争,一到晚上就会关门闭户,而行动的人又总
是尽量轻声细语,于是就给镭钵街的晚上营造了一种静谧的感觉。
混乱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独自走在夜间的,肯定都是高级异能者。
还有外面来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