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北山春晓的过去

“嗯,就说,我还是要走开除这条路,但实际上是提前毕业,分配到一家黑公司所在的城市去当警察执行任务,具体内容就是去那家涉黑公司当卧底,假如我活着回来,大小都给我记功。”春晓说。

“然后你去了?”

“不去怎么行?”春晓说,“我不想被开除,我差半年就能毕业了,只能去了。”

“过程一定很凶险吧?”

“嗯,那家公司······我也是去了之后才发现,区区一家公司,涉黑规模竟然那么大,简直就是当地的无冕之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老总完蛋之后,他的保护伞也被揭发了,保护伞知道自己活不了,干脆把几个卧底的事儿都抖出去了,其中就包括我,然后我完蛋了,被一枪击中脑壳,醒来后发现自己变了个人,成了

现在的样子。”

“听起来真惨。”卫宫士郎戚戚的说。

“啊。”春晓说。

“那······那个人呢?”轰焦冻问。

“谁?”春晓问。

“让你顶替执行任务的那个官二代,你后来去教训他了没有?”轰焦冻说。

春晓愣了愣,道:“他死了。”

“什么?”卫宫士郎和轰焦冻惊呼道。

“死了,”春晓说,“他死的比我更早,他家里把他安排到后方,但那家伙就不是安分人,自己悄悄查东西,查出线索后,被人灭了口······嘁,一笔勾销吧,我原谅丫了。”

“死亡也能原谅吗?”卫宫士郎呆呆的问。

“其实······”春晓晃了晃瓶子里的酒,“死了对我也好,毕竟,我当卧底的那些年,做了很多的······也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比如我的大脑会先于我的理智和情感,就像提前准备好的程序一样,说出适应场景的谎话。我交朋友的时候,会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先一步考虑互相背叛的情况。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只要有人在我身边,我就芒刺在背······我最近交了很多朋友,也没改掉这个毛病,他们有时候都会比较粘人,我也在试着信任他们,可是我的大脑不受情感的控制,而我的情感在大脑里就跟放在筛子里一样,一不注意,就漏空了,等我发觉了,再自己捞起来重新放进去······”

这种比喻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轰焦冻和卫宫士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春晓叹了口气:“我根本回不去了,也幸好不用回去了。”

三人都有些蔫蔫的,轰焦冻抱着波子汽水,卫宫士郎抱着咖啡,春晓还在灌酒。

“北山先生,你遇到了那么可怕的事情,都告诉你那位信任的长辈了吗?”卫宫士郎问。

“嗯,”春晓低下头,“我父母老早就死了,我是他资助上学的,我很尊敬他。”

“你长辈帮助你了吗?”卫宫士郎问。

“帮了,”春晓说,“他一直在帮我打听公司和局里的事儿,想办法把那些不该我知道的事儿告诉我,多亏了他,我死里逃生好几次。”

“可我觉得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你又不会害了你的长辈

······”卫宫士郎沮丧的说。

“但是会给他带来危险,”春晓说,“我一开始也想办法瞒着他,不想他涉足危险,希望他好好的,但后来才发现,信息不互通带来的灾难是可怕的,你无法阻止你重要的人为你操心,那就想办法让你们一起避免风险,尤其是当他确实有很多你所不具有的长处的时候。”

“saber、远坂和弓兵有什么长处?”卫宫吸了吸鼻子,“他们都很温柔,很细心,很聪明,很······”

“这就足够了!”春晓一拍桌子喊道,“他们有你没有的脑子啊!”

“哈?”卫宫士郎懵逼了。

“取长补短,你们都明白了吗?”春晓拍着桌子,“轰君,你明白了吗?”

“好像明白了。”轰焦冻眼睛发直,已经不太清醒了,然后,他首先“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幸福的睡了过去。

“真是小孩子。”春晓伸手去拍卫宫士郎,“就剩我们两个了,你到现在都没倒,酒量也挺牛的是吧?我们来干一杯?”

“咚”的一声,卫宫士郎也倒下了。

“俩死小孩。”春晓一口干了剩下的酒瓶底,拨通了电话:“喂,鹤丸,我和两个小朋友喝酒,现在结束了,你能来带我们回去吗?”

凌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卫宫士郎首先惊醒了,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寝室,他旁边还有小小的鼾声,卫宫士郎回头一看,是昨天才认识的轰焦冻小弟弟抱着枕头睡的正香。

“喂,轰君,醒一醒!”卫宫士郎赶紧叫醒轰焦冻。

轰焦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没有卫宫士郎的强恢复力,还带着宿醉的头痛:“嗯?卫宫君?我们这是在哪里?”

“不知道,”卫宫士郎抓了抓头,爬到床边去找拖鞋,“可能是北山先生的家······”

卫宫心脏沉到了最深处,手一抖,抓在手中的拖鞋也掉到了地上,昨日下午的记忆一点点的回笼,他终于想起他在酒后都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实现愿望的圣杯太有诱惑力了,但魔术师战争是不能让外人搅合进来的!

“轰君······”卫宫士郎没有回头,而是带着可怕的神情,尽量稳定自己颤抖的声音,“

昨天喝酒,我们都说了什么?”

“什么?”轰焦冻听到是在北山先生家里,就又躺回了枕头上,“昨天······呃,我还是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夜不归宿,不知道安德瓦先生会怎么说······管他的,哈哈,真痛快啊,有种报复的快感!”

卫宫士郎回过头,看到轰焦冻用袖子挡住了眼睛,能看出是有一点忐忑的。

“轰君······昨天的事,都记得,是吗?”卫宫士郎问。

“嗯,喝酒嘛,当然记得。”轰焦冻说。

“那么······”

“对了,”轰焦冻一翻身又坐了起来,“卫宫君,你带电话了吗?安德瓦就算了,我得给我姐姐打个电话。”

“我······”卫宫士郎张口结舌,都记得你怎么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啊,床头有电话······”轰焦冻刚想伸手,又收回了手,回头问,“卫宫君呢?不给爸爸妈妈或者兄弟姐妹打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