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路的别墅里,鵺和大天狗终于把他们想知道的东西都问出来了,心满意足的放过了这群单纯的刀子精。
“夜已经深了,春晓,你该就寝了。”鵺下了逐客令。
“是的。”春晓低头,就打算带着付丧神们出去。
“慢着。”鵺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他们。
“还有事吗,老师?”春晓问。
鵺伸出透明的手,一根手指牢牢的指着鹤丸:“他留下。”
鹤丸指了指自己,心里惨叫:要完!
“老师······”春晓赶紧想求情。
“就是问他几句话,”大天狗伸手随意一招,面向走廊的纸门瞬间打开,房内的春晓和其他几个付丧神都被平地而起的狂风卷出了室外。
在他们摔落走廊的时候,纸门从容的关闭了。
“鹤丸!”春晓在门外惨叫,伸出了尔康手。
其余刀剑付丧神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春晓莫名其妙的表演:“怎么了?像生离死别一样?”
“鹤丸······”春晓凄凄哀哀的哭了起来,用狩衣的袖子遮住了半张脸,付丧神们刚好可以看到眼泪从他眼中滚出,渗入袖子的画面。
“喂,怎么越来越夸张了!”石切丸有些不擅长应付眼前的情况。
“你们知道什么!”春晓梨花带泪的怒视着眼前的付丧神,“我现在能平安在这里,全都是鹤丸拼命保护我的缘故,要是鹤丸······要是鹤丸······被他······”
春晓哽咽着说不出话,同时把遮着脸的手放在肋下使劲掐自己,疼的眼泪更多了。
“门里面那位不是你老师吗?你害怕他对鹤丸不利?”石切丸问。
“门里面那位······”春晓垂下眼帘,泪水滚滚滑落,“是注定会夺取我身体的人。”
“啊?”付丧神们大惊失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一定会被他所杀,”春晓没注意到付丧神们的表现,全情贯注的表演,“这就是我的命运,但是鹤丸······但是鹤丸······他不能有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你的老
师······”歌仙兼定谨慎的问道。
“我的老师······我与其说是他的学生,不若说是他的囚徒,”春晓跪在纸门前,“我在他掌中,像一株盆栽一样,随他喜好修剪成型,日日谨言慎行,行走在钢丝之上,如果不是鹤丸一直帮着我,保护我,我可能早就······”
“······禽兽······”诸付丧神脸色变得青黑一片。
“鹤丸殿会怎么样?”歌仙兼定问。
“我······我······”春晓又狠狠掐了自己腰上一下,疼的浑身一颤,哭的更厉害了。
“难道他会对鹤丸殿······”春晓夸张的表现让歌仙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他惊恐的看向了同伴。
“怎么办?”沉默的江雪也急了,左右看着同伴们。
“杀进去?”莺丸目光锐利的盯上了纸门。
“嗯?”春晓吓得魂飞魄散,刺激过头了?他赶紧伸手拉住了就近一个付丧神衣服的下摆,“千万别!”
“为什么?”莺丸问。
“你们不能进去,会更糟的!”春晓赶紧说,“还是我······我······我······”
“你怎么办?”石切丸紧张的看着春晓,在他眼中,这个年少的阴阳师一脸凄苦,遍身风霜,却还是坚强的想要保护鹤丸,不知不觉,敌对的情绪就消失了。
春晓却卡壳了,他不知道怎么办,闯进去是肯定不行了,鵺现在就是想审问鹤丸,然后小惩大诫一下,他若是闯进去,说不定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春晓只能膝行着靠近纸门,端正的伏跪在了那里。
“就这么等着?”宗三有些恼怒。
“他的目的是我,就算针对鹤丸,也是为了折辱于我,使我屈服,”春晓把额头靠在地板上,跪姿相当端正,“所以······”
石切丸半跪在了春晓身旁:“你要屈服于他?”
春晓沉默不语。
歌仙兼定心软的一塌糊涂,急忙求救般的看向了同伴们,江雪和莺丸面面相觑,一筹莫展,宗三沉思半晌,悄声道:“刚才那个晴明公,好像是个灵体吧?也就说,他做不了实质上的······”
“什么意思?”歌仙低声说,这个
时候,他们的声音都压得极低,即使春晓竖起耳朵拼命的偷听,也只能听到他们偶尔紧张的换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