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是怎么进入饭岛律父亲的遗体中的?时间太久,记得不是很清楚,隐约模糊记得,饭岛律的父亲去世了,律的爷爷蜗牛让青岚附身在了女婿身上,当时好像正要举办葬礼,女婿死而复生,葬礼理所当然的停止了。
这又该怎么算?丈夫死了,女儿的父亲又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说不通!无论怎么粉饰太平,都架不住一个事实,饭岛太太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啧,一笔糊涂账!
春晓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却在情绪焦躁之下扯痛了头皮。
“啧,该剪头发了。”春晓放松了手指感觉曾经的寸头已经覆盖了手指,白色的发丝在指尖穿梭,柔软而带着光滑的韧性。
为什么会是白发呢?为什么,眼睛会是雪青色的呢?
春晓在心底沉思,北山绿瑚会冒着生命危险收养自己,本身就已经说明自己的存在非常重要,在那个陌生男人的审问中,绿瑚说自己是“我们家族最后的······”
最后的什么?如果自己真是她家族的人,为什么dna报告没有验出来?
如果不是绿瑚的家人,那么自己会不会是绿瑚家族的朋友的亲人?自己的血缘亲人和绿瑚的家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清风吹进阁楼,一片桂香弥漫。
“啧,烦!”
春晓踢开被子,大躺在床垫上,忽然想起,自己要洗的衣服还在饭岛家后院水龙头下放着。
真烦,但还是拿回来吧,明天饭岛太太或许会因为这个说他。
春晓在床垫上打了个滚儿,蹭到了边沿,伸出小腿,转动脚踝在地上勾了几下,把拖鞋勾在脚上,又用脚后跟在地板上蹭了蹭,险些把拖鞋蹭掉了。
“麻烦啊······”
又躺了一会儿,他才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坐起来。
一声细碎的笑声响起,旖旎而鲜艳,带着酥酥的咽喉音。
就像他在聚满群妖的客厅门口听见的一样!
春晓从床垫上一跃而起,猛然回身,看到本来空无一人的阁楼窗户上爬着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穿着深红露肩衣物的女人,盘着漆黑的头发,柔弱无骨的胳膊攀在窗台上撑着脑袋,看起来非常魅惑。
但这无法让人心动。
她趴在三楼上,外面应当没什么垫脚的地方。
“饭岛律在楼下。”春晓说。
“我知道啊,但有那个青岚守着他,妾身实在无能为力。”女妖落落大方的说。
“那你······”春晓后退了一步。
“仔细闻闻,你的味道比蜗牛的子孙更加香甜呢!”女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能请妾身吃顿饭吗?”
“恐怕不行!”春晓拔腿就向楼梯口跑去。
这是一个阁楼,楼梯口是一个方形的空洞,下面是延伸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梯子,然后是延伸到室外的楼梯。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逃跑的路线。
春晓刚刚靠近楼梯口,就被飞扑而来的女妖截住了,女妖一把抓向春晓,暴涨的指甲像五把刀子一样刺进他背部。
春晓感到后背一阵剧烈刺痛,他缩下身子贴近地面,借着这一下躲开了指甲继续深入,但却被女妖的尾巴直接撞上,整个人飞过楼梯口上方跌进一个一人多高的旧柜子里。
陈旧的柜子被春晓一撞,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衣服和换洗床单盖在了春晓身上,还有木头被撞碎之后的碎屑,也扎进了肉里。
春晓惨叫起来。
“闭嘴!”女妖在空中盘旋着,她美丽的上半身下是一条黑色的蟒蛇的躯体。
“混蛋!混蛋!”春晓暴怒的吼着,从衣柜里爬了出来,手在杂物里一阵摸索,握住了一个尖锐的物体。
女妖再次扑了过来:“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赶紧开饭吧!”
春晓眼睛紧紧盯着女妖,矮下身子,在她扑过来的时候突然暴起,直向她扑去,手中尖锐物体脱手而出,插入了女妖张开的嘴巴里,一时间腥臭的血液飞溅出来,女妖发出呼痛的尖叫。
春晓再次被蛇妖尾巴扫中,又掉进了刚才已经成了废墟的衣柜里。
春晓顾不上浑身刺痛,在杂物中翻捡能当武器的东西,然而除了柜子的木板,就只剩下了一个卷轴。
警察局还给他的证物。
卷起来好歹能当做棍子吧!
春晓只能拿起卷轴,胳膊上的血液顺着手腕流进手心,把卷轴染得通红。
“该死的!该死的!”女妖终于掏出了深入咽喉的尖锐物体,原来是柜子上
的三角铁销被撞下来了,“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咱们看看谁撕谁吧,欧巴桑!”春晓握着卷轴站起来,两腿略分开,上半身前倾,胳膊收紧在身侧,一手握着卷轴,就像握着某种可以穿刺的武器。
女妖陡然就觉得,这个姿势仿佛非常的标准。
关于什么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