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云桑面沉如水,那脸色别提多臭了。翻书声哗啦啦的响。
萧恒得了便宜,也不会故意在他面前晃悠,平白讨人嫌,他拿着镰刀上山去了。寒冬将至,云家还需要不少柴垛,只是这天气寒冷,山路湿滑,他信手救了一个村民,结果反被拖了下去。
脑门正好磕碰在石砖上,视野一黑,他直接晕了过去。
待萧恒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炕上,头上包扎着一个伤口。少年抱着一个汤婆子,坐在他身边,一边托着科举书在看,一边视线偶尔在他脸上瞟,似乎在等他醒来,面色早已没有晨时的冷淡。
可再面对这个人,萧恒的眼神却已经变了。
“你一直守着我?你心中果然有我。”他掩去所有的情绪笑问道,不等对方回答,仗着臂长,一把将人拉入怀中。不顾对方挣扎得厉害,强行在那白皙的喉结处辗转蹂.躏地亲了又亲,还轻轻咬了一口,一偿梦中宿愿。
“你!”云桑脸色发烫得厉害,也意识到了萧恒的不对劲,男人的气势和目光变了。
萧恒以前就喜欢盯着他看,无论何时何地,云桑当然不会不知道,只是面色淡然任人盯着罢了。男人武功高强、欲念强烈,可云桑总有恃无恐,认为自己好端端的,不会有被人拆骨入腹的危险。
可等萧恒这次醒来后,那眼角眉梢虽还染着笑,但那眸子却更加深邃,仿若能将人淹没的潭水,眼神也更加直白、还极具占有欲,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气势。手也喜欢环抱着他,让云桑微微皱眉,脸色发烫同时也在思索。
他心想这一次撞到脑袋了,男人是不是正好想起什么了?他收了些许怒气,仔细观察起来。
可是男人除了动作稍微放肆了点,并没有其他出格行为,待他依然极好。知晓云桑面皮薄,男人在外人面前态度也依然收敛,不太像是恢复了记忆的样子。
云桑心中有所迟疑,很快便也打消了,他继续看自己的书。只是这时候,他不再坐在椅子上看,而是坐在男人的怀里。
他兀自专心致志,提笔练字也不歪斜任何一个字。他并没有挽起发冠,也完全不介意男人将脸埋首在他鸦青色的发丝瀑布中、偶尔揽腰的行为。毕竟老谋深算的男人深谙温水煮青蛙,煮着煮着,到了最后青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各种底线早已被侵略攻破。
男人在房间外表现得一本正经,回了房间内才毫不掩饰,云娇娇一直对两人关系被瞒在鼓里,再加之上辈子萧恒对兄长本就极好,她根本没有将人往南风上联想。
直到她有一次误入了,发现两人叠抱在一起,兄长在提笔写字,萧恒却侧着头亲对方的脸颊时,这才后知后觉两人原来是这样畸形的关系!
明明这辈子是她救了萧恒,为什么萧恒还是对她兄长百般体贴,甚至两人关系似乎比上辈子还亲密无间。
两人都在专心自己的事,没有人发现她的误入,云娇娇噩噩浑浑地踏出了房门,坐着车马来到了县城。她如游神一般踏入了药铺,询问掌柜的是否店铺内有烈性的药物?
一听是要这东西,掌柜定睛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似乎还未出嫁的小娘子,一时微感惊讶。云娇娇这才懊悔,发现自己来一趟居然忘记带面纱了。
她恼羞成怒道:“有还是没有,掌柜你快拿出来,我掏银子买就是了。”
掌柜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小娘子你需要多少?”来者皆是客,掌柜当然不会把生意拒之门外。在询问了一下所求药量后,掌柜就让店小二去开药了。
很快云娇娇便遮着脸面,鬼鬼祟祟地拎着好几服药,坐着马车回到家中去。
到了晚上,萧恒眸色暗沉地看着那碗汤药,忽地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