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滚了滚,少年已经换好了,所有半遮半掩的美景消失。仅仅是穿上一层衣服,那个冷淡端庄的少年重新回来。
但萧恒想到那衣服是他亲手洗过,如今正穿在对方身上,仿佛他揉搓衣服时候的大掌,正抚摸、流连在对方白皙身躯上一般,他心跳便加速个没完,下腹隐隐有了反应。
看清他在时,云桑微微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想到他刚刚在换衣服,这个男人怕是站着看了许久,他口气就有些不自然,隐隐透出几分攻击性。
萧恒听出少年不高兴了,那薄唇也微微抿起,透着一丝苍白锋锐,明明这是青涩少年的唇,一定不如女子柔软,但萧恒依然有想去亲吻触碰的冲动。他想自己果然是喜欢桑哥儿的,不然也不会在得到旁人承认后,就不受控制地注视起少年一举一动,想把对方拉到怀里疼爱。
“我才来一会儿,没有多久……”只是把对方换衣服的全过程都看完了,萧恒回答道。
感觉少年有要发火的迹象,萧恒微微遮掩了下腹的反应,把手里那份稳稳端住补汤放在桌前,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身体弱,多喝点补身体的东西。”
乡试要连考三场,每场考试时间长达三天,在此期间所有考生不允许出考场,吃喝拉撒都在单间内解决。甚至为了防止夹带,人人只能穿单衣,夏季熏臭难耐,很多人水土不服,都是竖着进考场,横着被送出来。
想到少年的体质,萧恒便觉得不能马虎,万一病倒了怎么办?云家现在有小笔资产了,足以购买一些上等药材,是时候调离身体了。
而且桑哥儿吃多点补汤,身体才会好,考场上不容易病倒,以后也能更好地承受他。
他想得挺多,少年也配合地端起了药汤,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后,俊脸皱成了一团,差点没吐出来,“这里面放了什么药材,为何那么苦?”这个身体已经从小喝药到大,但在这碗增强体质的汤药面前,云桑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承受,整个口腔麻痹,身体在抽搐。
“别吐、别吐,良药苦口利于病。”萧恒见他有反胃的迹象,明显的虚不受补,赶紧拿帕子擦拭对方面颊,逼着对方咽下去,安抚了许久才渐渐停息。
云桑嘴巴苦得没知觉,脸色自然不好看。但萧恒环抱少年的肩膀,却感到异常的怜惜满足,他只要微微低下头,就能趁机亲到对方的冷淡眉眼,可最终萧恒还是忍住了。没别的,怕被打。
到了晚上堂屋吃饭,云桑还是精神不济,半点眼神都不想给男人,萧恒也不介意,今日他占桑哥儿的便宜已经够多了。瞄中盘子里的鸡肉,他很理所当然的夹到少年的碗里,道:“多吃点肉,补身体。”
看这少年的细瘦胳膊腿儿,他眼中有微微的怜惜,平时宽松的衣物遮掩,只让人觉得少年衣带飘逸,今日换衣服才知道有多瘦。
如今云家过上好日子了,饭桌上有鱼有肉还有一大盆老鸭汤,可他终于明白了云家先前为何穷得揭不开锅,还要把大多数肉给少年。换做是他也愿意,可似乎是那碗汤药的迁怒,少年有些不领他的情,端起饭碗别过脸去,像是不耐烦听他唠叨。
但身为农家子,云桑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萧恒吃准了这点,继续给他夹菜,很快就如同小山一般堆起来,直到云桑皱眉,敲了他一下筷子道:“你别夹了。”都快吃不下了。
萧恒这才堪堪收手,一抬头他发现云家老太太依然板着一张脸,但暗地里却朝他投来一个满意的眼神。
看着萧恒的举动,云娇娇脸色如被打翻的脂粉盒变来变去,表情也极为丰富,从惊异渐渐变成了惊骇,她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才几天没注意,怎么萧恒跟自家兄长关系如此亲近了。
哪怕云桑不知道萧恒身份,但能得到男人一句关怀,并且在男人面前如此放纵,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辈子明明是她救了萧恒,她也对萧恒关怀备至,但萧恒怎么还是如上辈子一般对兄长关爱有加?那她重生还有何意义?
想到这里,云娇娇就难掩嫉妒,扒着嘴里的珍珠米,有些食不下咽。见她碗里省剩了那么多肉就不吃了,二房婶子忍不住唠叨了两句:“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浪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