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后从浴缸边懒洋洋的起身道:“你先泡着,我去换床单。”
隔着半开的浴室门,顾轻舟能看见他来回忙碌的身影,一时间心头被什么东西涨得很满很满,亲手改变一个人,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这种感觉难以言说,却又不糟糕。
他又在水里泡了一会,这才艰难起身,用毛巾擦干净身体,套上睡衣走了出去,总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像是感冒了。
彼时江絮刚好换完床单,见他出来,出声问道:“要不吃点东西,我叫外卖?”
顾轻舟摇了摇头:“有点困,现在还不饿,我睡一会儿。”
江絮心想他可能是累着了,也没在意,转身去浴室洗澡了,只是顾轻舟从晚上七点一直睡到九点也没见有醒的趋势,看起来昏昏沉沉,江絮怕他生病,把人摇醒了。
江絮俯身撑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哎,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顾轻舟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习惯性往他怀里靠,声音略有些沙沙的:“不知道,可能有点吧……”
江絮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些低烧:“有药吗,要不我带你去楼下诊所打个针?”
江絮以前发烧,只要不闹出人命,基本上就是吃两颗药等它自己退下去,不过顾轻舟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总不能胡乱来吧。
“没那么严重。”
顾轻舟睡了一觉,精神略微好了一点,他见江絮从抽屉里翻找出体温计,没头没脑的在那儿摆弄半天,莫名有些想笑,趴在床上道:“真不严重,真严重的话我还有精神跟你折腾一下午?”
江絮心想也是,倒了杯热水,又掰了两颗退烧药给他:“吃吧,明天再没好就去医院看看。”
顾轻舟咽下药,嗓子干涩,一杯水都喝了个干净,江絮见状又倒了一杯给他:“再喝点。”
顾轻舟看着他,忽然没头没尾的道:“我以前生病都没人管的。”
他是不喜欢示弱的性子,有什么都藏着掖着,叫人看不出半分可怜,江絮以前有一次诓着顾轻舟在大雨天里等了足足六个小时,烧的人都糊涂了,不然他也不会请了三天假。
那个时候顾母在外面不知道和谁厮混,几天都没回来,顾轻舟只能自己去医院打针买药,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