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吗?
然后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年糕一脸后怕的去看了一回小阿哥,还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充长辈的说了一回怎么可以在御湖边边玩辣么危险的游戏呢?
“……”
宫外,保龄候府。
“查出来了吗?”
这日小姑娘下衙回家,一家四口围桌吃锅子,看着用自己专属筷子和勺子吃饭的小贾蘅可可爱爱的动作,湘云不由想起宫里那个比小贾蘅大不了多少的小阿哥。
宫里离他们家有些远,湘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用异能偷窥人家生活。再一个就算她真那么猥琐了,她的异能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时时开着。只要不时时开着,错过线索的概率就不低。
也因此对于这事湘云也只能将问问她闺女来满足好奇心了。
至于胤禟?
家里现在没什么生意了,胤禟闲得无聊便从湘云手里将峨眉美妆接手了。
因早就跟四爷报备过,同时也去衙门那里过过户了,所以尽管也有人说些闲话,却无关大碍。
但就那么点并不准备扩大的生意并不能满足忙习惯了的胤禟,于是胤禟又被湘云使唤着去折腾船了。
现在的船,速度超慢的说。南边的果子特产运到京城,能坏一大半。
你闲着也是闲着,就琢磨琢磨怎么给船提速吧。
于是陪着老娘媳妇出门溜达一圈的胤禟压根就没想过再回衙门给四扒皮当差,人家带着工匠去折腾船了。
今儿这会儿,湘云想要知道点消息,就只能问问能够在前朝后宫乱窜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咬了一口鱼丸,见她额娘问便将剩下的半颗鱼丸放到了碗里,想了想说了句:“应该不是十二叔干的。”
湘云眼角抽了抽,觉得自家闺女越来越不可爱了。
昨日四爷没有任何理由,很突兀的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上就一句话,叫十二即刻动身去给先帝守陵去。
没有任何原因就是一种原由。
尤其是在皇孙险些遇害的风口浪尖上,四爷下旨给十二,就下意识的会让人将皇孙那件事和十二联系在一起,再然后十二谋杀八爷灭口的事又被人重新炒了一回。
‘这不是我干的。’
‘朕也没说是你干的呀。’
‘你那为什么叫我守皇陵。’
‘因为朕是皇帝呀。’
湘云一听说了这事,就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回十二和四爷的对话,逗笑自己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四爷是真有够缺德的了。
“额娘。”小姑娘咬住筷子,转着脑袋,“越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年贵妃未必没有嫌疑。但四伯和四婶却是第一个将她排除在外。我知道,是因为年贵妃身边的人都是四伯和四婶安排的。可他们就没有怀疑过他们的人也有可能会背叛他们吗?”
湘云补充了一句:“除了背叛,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人原来就是别人安插进来的。”
小姑娘点头,又接着往下说:“还有一点,大哥也不是只有大嫂一个女人。他后院的女人难道就没有嫌疑吗?为什么到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不是前朝,就是后宫,竟没一个人注意到大哥后院的女子呢?”
“这就是大福晋最精明的地方了。”湘云又给小贾蘅夹了一筷子竹笋,这才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跟小姑娘分析这件事。“一但让人将调查方向转到弘辉后院,那于弘辉和大福晋都百害而无一利……”
管不好自己的内院,波及子嗣是无能的表现,也是弘辉和大福晋的减分项。但若与自己后院无关,而是有可能的夺嫡手段,那这二人就完全成了被人忌惮,遭遇迫害的受害者。
想来皇后也是这般想的,若非如此,这件事情也不会是这种走势了。
“好麻烦,我这辈子只娶一个就好了。”小姑娘本来就不傻,只是刚刚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得了湘云的提醒,反应过来的同时,竟然还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妻妾成群什么的,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揣着小爪子的狸猫颇人性化的狠狠瞪了小姑娘一眼,然后伸出爪子,一只搭在另一只上,便头一歪的枕在上面打起了盹。
出息!
并不知道自己被只猫给鄙夷的小姑娘又带着点小抱怨的说起了湘云和胤禟要离京城的事。
四大爷登基后的第一次出巡,小姑娘自然要跟着了。她不光要跟着,还要让天下人都看看她这个女世人和从三品的稽查员的风彩。
距离湘云他们离开的出行吉日还有些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小姑娘回家的时候,她老子娘指定是不在京城了。
她家没人,她五婶这次也跟着出门,十婶今年要回娘家,扒拉手指一算她今年还得进宫过年去。
小姑娘舍不得老子娘,可叫她跟着老子娘一块出京猫冬,她又放不下她的大好前程,美好仕途。
至于叫老子娘留下来陪她...小姑娘想都不敢想。
唉,她好可怜呀。
“你还可以去林家别院过年嘛。”湘云安抚的给小姑娘夹了一筷子羊肉,笑眯眯的说道:“放心,这次只走几个月,明年端午前咱们就回来了。”
她得回来盯着大福晋生产,不能让大福晋伤了身子骨,更不能让咱们女帝成为‘丧妇长女’。
胤禟坐在一旁这顿饭吃得特别安静,见她们母女沟通,便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在吃得可认真的小贾蘅身上。
打这孩子喜欢上雕刻后,小手越发灵活,对力量的掌握也越来越纯熟,此时拿筷子吃东西也不像之前那般笨拙了。
这孩子将来真的会继承父母遗志,成为女帝党吗?
其实对于女帝的到来,胤禟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半分抵触。
一来女帝的芯子是他老子。他老子虽然渣了些,为父为夫都不咋地,但为帝的经验,治国理政的能力却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二来便是湘云的夙愿,他闺女的理想了。一但女帝临朝,他闺女的前程和爵位自是都有保证。而且女帝是老爷子,对待自己嫡亲的孙女,真要下手了也应该比其他人要轻柔些。
虽然指望老爷子手下留情,那也是奢望。
总之是天命如此,他就看着吧。
“山东是孔子故里,那里可比旁处讲规矩。各朝各代都礼遇孔家后人……对了,好像年家就有女儿订了孔家子?”最后一句不是很确定,胤禟转头看湘云。
对于这种八卦,她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别说,湘云还真知道。
“对,有这么回事。”湘云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是年羹尧的长女。”
那就没错了。
胤禟记得后来年羹尧倒了,孔家那边就派人将亲事退了。不过他当时自顾不暇,对这事也只限于知道罢了。
“打知道四伯要巡幸山东时我就想到了。上旬就叫人收集了几份改朝换代时,历任圣衍公给新朝的‘赞文’。”小姑娘看看她额娘,再看看她阿玛,一脸坏笑的说道:“要么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互相伤害。”
这姑娘又小心眼又睚眦必报,还喜欢提前做准备。
她说她已经让人将那些赞文刻印了五百份,放在一个超大的黑檀木箱子里。如果她在山东受了委屈,那这五百份就会以山东为中心辐射整个大清,后续还会陆续刻印到满大街都是。
小姑娘见湘云和胤禟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连忙补充了一句如果她没受什么委屈,那这只黑檀木箱子怎么带出京城的就怎么带回来。
反正她脸皮厚也没脸没皮惯了,就是不知道别人要不要脸了。
胤禟和湘云对视一眼后,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坏丫头怕不是要将天捅出个窟窿?
湘云看看胤禟,又看看小姑娘,恍惚说道:“...这莫不是个大奸臣的料子?”
小姑娘一听她额娘这话,当即就炸毛:“额娘!”
“不,你是我娘!”湘云道:“我顶天会查一查孔家子嗣的帐。”
孔家也有人在朝为官,拿着出身先查一回孔家人的帐,查到了自然就能拿来做筏子。
“那如果查不到呢?”
湘云耸了下肩,“那我就盯着他们家,不叫他们家的人娶上媳妇。”
真因为性别就让她家小姑娘受委屈,她就叫孔家的男人都生不出孩子来。
她是水系异能,异能能疏也能堵,费点异能来个集体疏精管堵塞,又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孔家的男人都不能生了,那还成什么亲呀。
“……”
胤禟咽了咽口水,突然发现他家小姑娘真挺善良的。旁的不说,只想想他家老八,就知道湘云折腾人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她不光敢想,还敢做,最重要的是她还有能力付诸行动。
跟她一比,他都善良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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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节,胤禟没再送瓷器。一来是瓷器比赛在正月里,先帝生辰在三月,四爷的在十月末。正月到现在这都过了十个月了,盗版都下市了,再送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二来也是瓷器这一类的买卖都已经交出去了,以后瓷器类的寿礼想送也没有了。
随大溜的备了份寿礼后,胤禟又带着湘云和小贾蘅一道去吃了宫宴。第三日,御驾出巡,胤禟还象征性的送了送。
胤禟和湘云原本还想着等送走了四大爷一行人再做些布置,不想就出了皇孙这事,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胤禟和湘云便什么都没做。
小年糕有孕,不满两个月,这次出行她便只能呆在宫里。因太后跟着,皇后便带着二公主陪着太后,一并陪着四爷出门了。
弘辉留在京城,大福晋也因为有孕留了下来。宫务交给了李氏和大福晋,小年糕也一并交给了她们。
皇后走的很洒脱,只是偶尔还是会惦记一回自家儿子儿媳和嘤嘤怪。
虽然很担心小姑娘会将天捅出个窟窿来,但这对无良父母也不过是多安排了两个人给小姑娘使唤罢了。
冬月十二,易出行。
湘云和胤禟又奉着宜妃姐妹,带着五福晋和小贾蘅出京了。
至于为什么不留下来保护大福晋,确保女帝平安降生?
呵呵,他们已经缓过劲了。不说琪琪格那边的安排,只说祸害遗千年,先帝又怎么可能胎死腹中呢。
船并没有多快,只比先前提了一眯眯的速。
大清在这方面也是真的很落后了。有些制船的图纸竟然还是前朝的。因闲来无事,上船后,胤禟这一路上就在跟匠人们琢磨造船和提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