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皎月如此夜，公子为谁风露立中宵啊？”

独坐的男子动作顿了一顿，却没有回答苏沐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神医苏氏的沐言小姐，何时有了穿男装的癖好？”

苏沐言不由一愣，“你认识我？”

“那日南都诗会，我就在现场看着小姐拿了魁首。”风清流抬眼打量着她，“小姐真好算计，最后那首诗真是神来之笔，若不是我了解萧老爷的前尘往事，只怕也会以为小姐在故弄玄虚。”

完了完了，他那天居然在场！

苏沐言脑子里嗡地一声，只能挤出几个字：“那个，你误会了——”

“不过，之后对竹林客出手相救，恐怕不是你本来的计划。”风清流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继续道，“就是他告诉你，我不喜欢女装，叫你身穿男装来找我的吧？”

“对。”慌乱不能解决问题，苏沐言很快稳定了心神，“如你所见，我费尽心思获得萧淳垂青，就是为了来到赏月之宴，与风公子你会晤。”

风清流自嘲般地轻嗤一声，眼神薄凉，“你想要什么？在下身无分文，居无定所，恐怕没有小姐想要的东西。”

“不，你有。”在他身边坐下，苏沐言目光炯炯地道：“我要你最大限度地发挥才华，上京赶考，题名金榜！”

有人端着酒杯走过两人身前，恰巧听到了苏沐言的这句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题名金榜？公子，你是新来南都的吧，居然叫风清流题名金榜？”

他的语气太过轻蔑，苏沐言闻言眉头一皱，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没别的意思，事实而已——他太穷啦！”那人一边举杯一边口齿不清地笑道，酒液从嘴角滴落洒在衣襟上，他也浑然不觉，苏沐言不禁厌恶地皱了皱鼻子。“连住的地方都是别人施舍的，这样的人去了大殿上，也是丢人现眼而已！”

风清流身影一怔，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却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