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威廉的脸色当真可以用黑沉如墨来形容了，握着钢笔的手指，指节泛白，足以证明，他这是用力多大的力气。

桑哥叹了口气道：“当时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选择，除了想要保全威廉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也想要保住蔓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咔哒。

桑哥的这句话说完，程威廉手里的那只钢笔，竟然直接被他给掰断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暗哑，甚至还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一双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桑哥，“什么意思？蔓蔓她当时怎么了？”

“蔓蔓当时的状况其实并不好。”

桑哥叹了口气，“在你引诱追兵离开之后，蔓蔓就给我打了电话。那个时候她的身体状况就已经非常不好了，但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都在硬撑。”

“那个时候她下面已经见红了，必须要尽快找医生，但当时根本就来不及。就算你的司机去救她，也根本没有办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所以她只能选择主动找隋勇提条件。”

“她愿意作为人质被他带走，交换条件是让你离开。”

桑哥的话落，看了看程威廉，“她也让我告诉你，千万别自责，那样做既是救你，也同样是自救。”

程威廉站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垂下了眸子，一句话不说。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时的他正在轻轻的颤抖。

凌匪就坐在程威廉的身边，当然也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张了张口，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司长青拍了拍程威廉的肩膀，“蔓蔓当时的选择的确是最好的结果，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被拦截在路上，就算能赶得过去，也根本来不及带她去医院，更遑论找医生。”

“”隋勇想要抓蔓蔓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针对你和凌匪，所以，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也一定不会让慢慢出事的。”

“那万一呢。”

程威廉开口，嗓音仿佛是被砂纸磨过了一般，带着隐忍。

也就是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所有人才看到他猩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