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族的主导核心或许的确是这个族长,但一个庞大的家族之所以能够一直维系下去,靠的还是每一个分支,甚至是每一位长老和更下面的每一位成员。”
“仗着家族传承的底蕴足够,还有积累下来的巨额财富,一度的挥霍和肆意妄为,一代一代下去能维持多久。更何况,下面的那些人也早就在利欲熏心之下变成了一条条吸血虫。”
“看看k家族的那些长老,脑满肠肥,还有下面的那些旁支,每个人都在计算着如果k家族倒了之后自己还能捞到什么好处。这么多年下来,这种恶性循环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模式,不可能再改变。所谓的我能拯救,也不过是将整个洛蘅填进去,暂时填补上这个已经亏空了的无底洞罢了。”
“现在的k家族,没有人能救得了,那种腐朽是从根上散发出来的。”
听着程威廉近似于感慨的最后一句,许蔓蔓也不由得为这样一个家族而觉得惋惜。
“下面那些人的腐朽,难道作为家族的掌权者,他们不知道吗?不说你父亲,你爷爷,甚至你曾祖父,他们难道都没有察觉吗?”
程威廉冷笑了一声,“那些早年积累下来的家业,让他们有了足够的自信,而这种自信也让他们越发的膨胀,更看不起那一点点的贪婪。甚至觉得这些小恩小惠会让下面的那些人对他们更加的忠诚。”
“而时间久了,贪婪肆意增长到他们无法控制,一切早就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爷爷早早的就将家主的位置传给我爸爸,因为他还没有那么蠢,已经察觉到了k家族的岌岌可危。”
“至于我的父亲。”程威廉的语气突然轻快了不少,“当他知道一切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他一边想要像爷爷一样以完美的姿态功成身退,将k家族的衰败推给后人,一边又舍不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或许这也他为什么还孤注一掷的在伯利亚号上,闹那么一出的原因吧。”
许蔓蔓点了点头,“所以,伯利亚号上的那件事情,他其实是想要利用克里特家族做一次最后的挣扎?”
“没错,只不过他选错了人也选错了时间。”
“是啊!”许蔓蔓忍不住感慨道:“或许他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输在了自己亲儿子的手里吧。怪不得他会那么恨你。不过,或许他其实应该感谢你,至少你给了他一个否定自己的理由,如果不是你,他可能就成功了。”
程威廉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觉得,如果他听到你这句话,可能会被气死吧。”
说完之后又道:“你们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啊,简直是太复杂了。”
“从小看到大也就习惯了。”他笑了笑,轻轻浅浅的淡然,仿佛是根本就没有将那样复杂的家族内部斗争当成是一回事儿一般,哪怕他也曾险些因此而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