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见她就这么大喇喇的把一大摞银票塞在包袱里,不由的是暗暗抚额,暗暗道,
“幸好她知晓带着我出门儿,若是没有我,只怕出门不过百里便会被人给劫财劫色了!”
当下打开自己的包袱,点了点里头的一些碎银子,与几张小面额的银票,便对夏小妹道,
“你的银票先别动,我这些都够了!”
说着叫了桃李进来,
“把我们四人的里衣,衣角都给拆了,把银票缝进去!”
桃李前头也是做过这种事儿的,此时倒是轻车熟路,问船家要了针线,便将四人随身带的里衣全数拆了衣角,把那些银票分成好向份,分别缝进了衣角去。
夏小妹见状赞道,
“瞧瞧!还是我聪明,知道带了绮姐儿出来,我就知道绮姐儿是个心思细腻的!”
韩绮闻言哭笑不得,
“你倒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待得缝好了衣裳,韩绮又对夏小妹道,
“我们不能在天津下船,那处太过打眼……”
说罢,自己出去问了那船家,却是要途经杨村,二人一商议就在杨村下船,待到了地头便去寻一辆马车,从陆路经天津到静海再上船,如此出人意料的行程,想来便能躲开后头追来的人。
韩绮又对夏小妹道,
“我们一身女儿打扮在外头多有不便,不如到了地头换成男装!”
夏小妹点头道,
“我前头也想女扮男装的,想在宫里寻男装又怕被人发觉,在通州时又急着上船,便把这事儿给忘了!”
二人仔细商量,又听船主说要明日才能到天津,便安下心来呆在船上,一面闲坐船头钓鱼,一面观赏两岸风光,这二人都是自小生在京师,却是十几年没有见过外头的世面,这也是头一回出远门,见着甚么都稀奇,便如那被放出牢笼的两个囚徒一般,觉着天地从未有这般宽广过!
当天晚上四个人便挤在那狭小的船舱之中,船家则在外头甲板上铺了被褥睡觉,虽说夜来河上微冷,四个女孩子紧紧依在一处,却觉着又是新奇又是温暖。
只第二日天还未亮韩绮就被压醒了,睁开眼见着夏小妹半个身子都压了过来,脑袋放在自己胸口之上,一只手还紧紧抱在自己腰上,却是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咝……”
韩绮长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推开夏小妹,悄悄的坐起身来,她一动,桃李便醒了,
“三小姐?”
韩绮看了看外头天色道,
“我睡不着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桃李也应道,
“奴婢也醒不着了!”
说着抬手将青砚的腿从自己的腰上推了下去,主仆二人相视苦笑,韩绮暗道,
“当真是有甚么主人便有甚么样的下人!”
二人悄悄起身,将夏小妹主仆留在了船舱之中,此时天边微蒙,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清冽的河风阵阵,船尾处船家也起了身,却是正在升火烧水,桃李过去打了水给韩绮洗漱,待到夏小妹与青砚从船舱里钻出来时,鱼粥的香味儿已是飘在了河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