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关系上通下达,居然与陇开州巨擘岑东安也是故识,令晚辈大开……眼界。”雷红找了个蹩脚的恭维理由,打破屋内略显压抑沉闷的气氛。
秦恒收回目光,回头笑看着雷红,问道:“都听到了?”
雷红连忙摇头道:“不该听,更不敢听。”
秦恒说道:“除却你那杀人越货的恶习以外,你倒也算是个妙人。”
雷红摸了下大光头,嘿嘿笑道:“晚辈可就真当这是前辈的夸赞,全盘笑纳啦。”
秦恒忽然转移话题道:“岑东安名声这般大,在当地的风评如何?”
雷红想了想,给出评价道:“谋略无双却又手段阴毒的狠人。”
秦恒点点头,“符合他的一贯做派,斩草要除根,哪管这种做法积不积阴德,会不会对后辈不利。
他以前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身前事,我在做、在看,身后事,谁愿秉笔而提,对我的评价是好是坏,随他们写去,反正我人都死了,想看也看不到。’。
对人狠,对己狠,心性狠辣至此,能在陇开州成事,也不算是预料之外。”
雷红神色微微有些难看,前辈对那位大谋士这般置评,他又不敢接话了。
“公子,此人是个无境之人?这般一人前来赴宴,是自恃了解公子为人,还是因为其他?”赫连海忍了又忍,还是道出了心中疑问。
秦恒闻言,不禁莞尔,“岑东安一直觉得文人用脑,武人用力,互不干涉,才能在战场上达到最理想的配合。他是有修行资质,且资质不俗的人,却不愿修炼,觉着能有两分气力,提得动那杆硬毫笔就够了。
再有,阿海你也太高估你家公子我的度量,太高看岑东安的英雄胆魄,他来这里若不是随行配备起码三名金甲死士,二十名银甲死士分散在山海楼内,我能让他就这么说教一通后,潇洒拍拍屁股走人?”
赫连海听到公子的这番解释,瞬间面露惊骇之色,随之又变得愧疚起来,他有些自责道:“公子,阿海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秦恒摆手道:“这不怨你,岑东安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小心再小心,我相信,在我们到来之前,他早就派人踩点了无数次,并安插了人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