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上清低头摸了把老泪,颤声说道:“请大人明察秋毫,还小女清白。”
邑端明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吩咐属下将杀人凶器的那把匕首呈上来,紧接着,他的视线再度落在堂下的老妇人身上,声音不疾不徐问道:“高刘氏,就你供词所述,称此匕首乃你随身携带之物?现在,本官再问你一遍,这把匕首是否是你随手携带,用它杀了温婉?”
高母不假思索道:“不错。确实是愚弄妇之物。”
“此匕首名为“云炼”,乃是由一种奇异钢材,经过多道繁琐工序打造而成,价值极其昂贵。
据我所了解,高家一贫如洗,连每日温饱都需他人救济,何来这么一把价值不菲的匕首让你随身携带。
再者说,你有这么一把匕首,为何不当卖出去,换作钱银,以备日常开支?”
邑端明猛然再次拍响惊堂木,直直盯着老妇人的眼睛,厉声喝问:“由此可见,高刘氏,你在撒谎,愚弄本官。你这么做所为何?是否是想要包庇真正的杀人凶手,为他顶罪?”
老妇人浑浊的双眸中,有一瞬间的眼神闪躲,随后恢复如常,旋即她连忙磕头,义正言辞道:“回大人的话,愚妇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
她抬头与邑端明对视,又道:“关于这把匕首,是因为它是先夫遗物,所以不管高家有多么困难,我们母子生活有多么艰难,愚妇都不舍得将它拿出来当卖。今日用此匕首杀了温婉,也是愚妇情急之下,迫不得已。”
邑端明问道:“怎么一个迫不得已法?”
坐在右边下首后位的温上清,听到那老妇人这般说,脸上立马露出焦急之色。
无疑,那老妇是在牵着北巡狩使的鼻子走,想将他往追查温府前两任上门女婿一死一下狱的问题上牵引。
而邑端明明明看出了这一点,仍是心甘情愿的被其牵着鼻子走。
温上清心中有些惊慌,某个瞬间,他冲郡丞何文亮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