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道姑打了个道门稽首,跟着说道:“严施主做事属实过分了些,平日里做事横行无忌养成的恶习。往日贫道在观中修行,从香客们口中听到过诸多关于严施主的恶行恶举。”
她目光亲和,在几人身上都停留了一瞬,接着又道:“严居士也曾到过本观请香,贫道曾就严施主之事,与严居士好言相劝,严居士坦言,会对严施主严加管教。目前来看,严居士的教导不佳,严施主的纨绔秉性,更胜从前。”
她口中的施主是严俊,居士是郡守严世刚。
“仙姑有此心已是不易。”郑武对那名道姑恭维了一句,随后喟然长叹一声,又道:“这世上总有些出身不俗,自命不凡之人,喜欢任意妄为,犯错行恶。
有些是知错偏偏犯错,知错偏不改错。有些是不知错去犯错,不知错不改错。两种人,在世上尤其招人厌。
这会儿,他们凭借家世,在自家可以横着走的一亩三分地上,任意妄为。
可是,总有一天,他们会遇到能够教他们做人的人,而这个教他们做人的人,会让他们认清这个世道,做人行事不会因为我要如何如何,就能如何如何。
同时,他们学会做人的代价是巨大的,惨痛的。”
马稚,也就是那名青年道侣的男子,他在听到郑武这番话后,点头认可道:“郑管家看得通透,像严俊这种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迟早会因为自己的行事无忌踢到铁板,到那时,他付出的代价肯定是巨大的,也必定是惨痛的。
我等也不必为这种人生气,他迟早会有天收。我们坐等那一天就好了,相信很快就会到来。”
他挺了挺腰身,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这番话之时,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他这副作态,其实落在秦恒眼中,有些刻意的做作。
然而,站在马稚身旁的道侣,好像很吃这一套,满眼尽是崇拜之色,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为马稚整理了下衣襟。
走在前方唯一一个和秦恒一样没掺合进去他们言语讨伐严俊的队伍中去的高大男子刘青回,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刘某有些困乏,能不能走快点。”
郑武闻言,连忙收起话头,和刘青回说了声致歉言语后,略带讨好地在前面领路。
之后,他就再没说什么话,安静地在前面领路,几人的队伍瞬间又恢复到最初安静的状态下。
秦恒在喜堂那会儿,心想自己只留下看戏便可,不咸吃萝卜淡操心,可是过了那会儿,他就习惯使然,遇到事情,总会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