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二人,明显不单单是读书人那么简单,秦恒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将这样的身份,与眼前这两人联系上。
温上清这位雎鸠城县府令,显然不是严家派系,那么他一个祖籍南阙,却在北域扎根,官场厮混的“豢南奴”,想要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肯定不能是一股清流,持三分傲骨,便以为可以凭借治理地方,出政绩后,就能等来官位升迁。
他肯定要找个靠山,先前秦恒就想过,范震代严家家主送给温家道贺的那箱金银,一是温上清没有站队,严家拉拢,二就是拉拢不成变打压,亦或温上清已经站在了严家的敌对阵营。
那么,严家这一手,就是堂而皇之的贿赂,目的就是栽赃陷害,除掉温上清。
如今来看,依照他的猜测,温上清站的是郡丞何文亮的阵营。
早前或许温上清和何文亮便知严俊会来闹这么一出,而两人原本打得主意,就是在等着严俊来闹场,目的为何,直指严家,恰逢北巡狩使巡视雎鸠城的这个时间。
两个在官场摸爬滚打的老手,对于严俊这种纨绔子弟的心思,再熟悉不过。
秦恒左思右想,只可能是何文亮这个舠黎郡郡丞与温上清合谋算计严家,想要假借北巡狩使邑端明之手,除掉在舠黎郡权势滔天的严家。
秦恒知道,他所猜测的与事实,已经不离十。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想明白,就算这个时间点何文亮与温上清二人能够把控,算到严俊会来闹场,可是如何能够在不引起这位北巡狩使反感的情况下,将之顺利带到温家赴宴,要知道,能够成为官场大人物的人,都不会是傻子,会心甘情愿被人利用,一个不小心,他们这么做,就会适得其反。
秦恒怎么也猜不到,何文亮与邑端明是同科同窗的关系。何文亮只需要随口提议一下参加温府酒宴,邑端明就不会多想,更不会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北巡狩使,会被同窗故友利用,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
温上清在这边与众人敬酒寒暄了片刻,在一旁郑武的提醒,特意和秦恒多说了几句,显得十分热情,秦恒亦是笑脸真挚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