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舫升仿佛看到了天下间最可怕的事情,双脚奋力前蹬,想要站起。张龙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连忙去搀扶他如今的最大靠山,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陆舫升大叫着“走开,快走开”,再无半点刚才的儒雅风流形象,头发蓬松披散,眼神中满是惶恐和难以置信,说到最后甚至直接搬出他的最大依仗,“我爹是陆谦,他是漕运衙署按察使,你别过来……”
楚小雨仿佛没听到,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前行。
张龙终于意识到什么问题,于是对着那前行的少女大声呵斥道:“即便你是什么修行高人,也不能乱了如今荒城的规矩,要知道现如今新主上位,定了的三策中就有,凡是修行中人,不能依仗武力,肆无忌惮行事。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已经乱了规矩,还不收手的话,待会儿护城卫队过来,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楚小雨看着陆舫升那个色厉内荏的同伴,慢悠悠道:“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大前提,事情的对错问题。”
张龙大声嚷嚷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公子有何错?姑娘就算是不愿意,大可明说便是,何必用修行之法对付我们这些普通人。”
他这一声大声嚷嚷,立即吸引了许多的围观者,很快这里就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大多数人是怀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来此凑热闹。
小楚流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不乏有武人,他就有些面露胆怯,跑到姐姐身边,再次拽了拽姐姐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姐,我们走吧,待会儿护城卫队来了,爹那里我们也不好交代。”
楚小雨冷声道:“你先回去,别管我。”
小楚流泪眼汪汪,就要憋不住哭出声,这算个什么事,无妄之灾,就出来看个花灯而已,还是自己不情愿的,你说你那个狗东西,你惹谁不好,偏偏来招惹我姐,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什么狗屁漕运衙署按察使,在我姐姐这里,统统算个屁。
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小楚流觉得,除非那个姓秦的在场才能拦阻,否则就算爹来了估计也够呛。
小楚流在心中嘀嘀咕咕祈祷:“姓秦的,你赶紧未卜先知一下,这里要出大事了,赶紧来拦一拦,错可不在我姐,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荡子身上,他还说他自己是内定的书院夫子,你瞅瞅他那个样,要是书院夫子就是这样的学问人品,那他教出来的学生,你能想象是个什么样吗?这可不是你告诉我的传道授业,潜修学问,道理在公不在亲的夫子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