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瓮回头立马换了副谄媚笑脸,看着白衣年轻人道:“少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嘛,少爷齐身正,面对那些青楼妓肆的莺莺燕燕尚不为所动,怎么会为一个州郡别驾府千金动心,更何谈风流韵事。都是老唐我在说瞎话,我这也是为了烘托少爷的英明神武,人见人爱,少爷可千万别责怪老唐啊。”
秦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唐瓮一眼,随之便要带着任泱与郑元刚与之擦肩而过。
廊檐下站着的祥璃收敛笑容,看向那个与自己只有几步距离的年轻人,喊道:“秦公子,不知你待如何对这满城百姓?”
秦恒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前行,边走边道:“人生八苦,他们都已经那么苦了,我秦恒难道能让他们更苦?”
祥璃闻言,神色一滞,旋即看向那已经走到议事堂门口的年轻人背影,久久无言,最后当那年轻人跨门而入的时候,她不禁莞尔一笑。
今日的庆府之行,祥璃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原来的城主府三位府主,说着什么要为荒城黎民百姓谋一条出路,不让他们挂着流民罪奴的烙印生活在这片土地,可那么多年过去了,结果呢?还是偏安一隅,只要大蛮王朝的大军打不进来,他们就固步自封,自立为王,过着奢靡的生活,哪管你辖下百姓的死活。
整个荒城下辖数千里荒原地界,除了这表面看上去繁华喧嚣的城池,出城看看,哪里不是一片贫瘠荒凉,人烟稀少的村落、县城,生活的人们,有口饭吃,已经是在感谢上苍恩赐。
祥璃今年二十四岁,她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十年,在这里,她见到了许多,见到无数拖家带口逃难至此的流民,他们来的时候饥寒交迫,瘦的皮包骨;见到外界的豪阀大族因为不愿投效大蛮朝廷,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只剩一些幸存血脉,为了躲避追杀躲入荒城;见到一些小氏族,朝廷看不上,直接整族驱赶至此;
见到三位府主的崛起,信誓旦旦说要带着荒城百姓,光明正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满怀雄心壮志。继而组建吏治班底,打造荒城的小朝廷,筹措米粮,让百姓赖以生存,组建荒士军队,抵挡大蛮军队,一步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是那般的欣欣向荣,看上去有着光明的大好前景,然而发展却戛然而止,有了点功绩,三位府主便开始不思进取,贪图享乐,偏安一隅。只要他们的集权统治还在,权利中枢还在,一切都还是以他们三人为主导,那他们便觉得如此也好。